姜清从被中露出半边肩膀来，他早就褪去一边里衣，等着抹药。

他其实很怕疼，荼凌那一颗石子藏了些内劲，打在身上很痛，白皙的肌肤上也是一片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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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有些骇人，谢珩目光微凝，心想荼凌真是不知轻重，罚他还是罚轻了。

“怎么弄的？”他故作不知。

姜清咬咬牙，神色委屈：“摔……”

“若是不说实话，就不必再说。”谢珩倒出适量药油在掌心，“孤不想听谎话。”

姜清耷拉着眼睑，不敢直视谢珩。

“是、是荼凌……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他扔一块儿石子过来打我。”目光幽怨又委屈，直叫人心头发软。

谢珩将掌心的药油搓热，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随即轻轻覆了上去。

“嘶……疼……”姜清也不是不能忍，但他就是想在谢珩面前娇气，“殿下，轻些……”

柔柔烛光下，美人双目含泪，呢喃着不自知的勾人话语。

谢珩呼吸一热，隐隐有些不稳：“不许出声。”

姜清不敢违背他，只要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等他擦完药。

结束时，目光哀怨得好似自己欺负了他一般。

谢珩心中有些好笑，他净手后才道：“荼凌不知轻重，孤已经罚过他了。”

姜清一愣，殿下这是为自己出头么？

不等他说话，谢珩留下一句好好歇息便离开了。

文安跟在谢珩身后，心中惴惴，最后看谢珩在莲花池边驻足望月，他才忍不住过去，跪在地上轻声道：“殿下，文安斗胆，荼凌也是初次犯错，您饶过他这一回吧。”

谢珩微微侧目：“影卫首领一职，孤以为你会感兴趣。”

“不敢，属下自知，武功造诣比不上荼凌。”文安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只要跟在殿下身边，有个落脚之处就足够了。

谢珩负手望月，过了许久才道：“孤最不喜自作主张之人。”

文安心头一凛，殿下这次动怒，也并不完全因为荼凌伤了姜清，更重要的还是他没把谢珩的话放在心上。

谢珩提点过，姜清是府上半个主人，但荼凌显然没把他这话当回事。

“影一近来表现不错，武功也大有长进，便让他暂代影卫首领一职。”谢珩说完也不等文安回话，阔步往清晖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