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那时候穷得住不起客栈,本来想着去京城谋个差事,没想到处处碰壁,最后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
人家看他年纪大,又是生面孔,保不准就是江湖骗子,谁敢让他看病的?
南弦子惆怅不已,随便找了个屋顶躺着,思考着自己渺茫的未来。
他没想到会遇见姜清,也没料到他们之间的牵绊会那么深。
不过后来他倒是不用风餐露宿了,反正他轻功好,经常去四方小院找姜清,有时还能躲起来,混一顿饭吃。
“我陪着他过了七年,直到三年前,我来到北地,几个月前回去,也是因为想着他的生辰,心中实在挂念,才回去看看。”南弦说完一些事情后,颇为感慨。
“缘分呐,我也没想到大祭司和我徒儿会是这样的关系……”
风兰秀听完以后,泣不成声:“我那时只觉得,侯府富足,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一个孩子,没想到他小时候那般苦。”
南弦子叹息一声:“这孩子自小聪慧,很通透,什么事都想得开,唯独……”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风兰秀却是已经知道了:“唯独太子谢珩。”
南弦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是不是中了忘情蛊?”
南弦子哑然,姜清的聪明劲莫非都是遗传了大祭司?
看到他点头,风兰秀如坠冰窖,心头的难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南弦子趁机问道:“大祭司,忘情蛊到底是个什么解法?”
风兰秀只哭不说话,南弦子也不催促她,只是默默地等着。
“我们风族,世代生活在北方大草原上,族人擅长蛊术,尤其是祭司,每一任祭司继位时,都会从老祭司身上获得传承,那是一种古老的秘术,代代相传从未有过差错,唯独到了我这一代……”
风兰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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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为了追回忘情蛊,远赴京城,受小人蒙骗,等我再次回到风族时,我师父已经归天,传承便断了。”
“那个时候,北戎人肆虐横行,将我们赶出了平坦广阔的草原,困在这草山里,我师父气不过,对他们用了禁术,反噬加身,暴毙而亡。”
“所以……我并不知道如何解除忘情蛊。”
南弦子久久说不出话来,怪不得那一年,原本已被逼入绝境的顾家军忽然如有神助般,逆风破局,守住了雁回城。
原来在顾家军神话的背后,还有上一任风族祭司的手笔。
“命数如此,大祭司也无需伤怀,我师弟玉远舟,对蛊颇有研究,他已有解除忘情蛊的方子,只是还需等些时日。”
风兰秀眸子一颤,她将目光落在桌上的匣子上:“需要还魂花。”
事已至此,再无什么好隐瞒的,南弦子点头道:“对,其中之一,就是还魂花。”
“南先生,将它收起来吧。”风兰秀淡淡道。
南弦子一愣:“还魂花并非只有这一朵,你不必……”
风兰秀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也不急于一时,再看到多余的还魂花之前,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的。”
“这一生,我已经造就了太多的错误,我师父当年说得不错,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我初听时不以为意,没想到领悟时,会是这样痛彻心扉。”
她这样说,南弦子也不好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