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哭着点头,又转头看向我,吩咐道:“阿玉,从今日起,你就留在少爷房里伺候,务必照顾好,一刻都不能懈怠。”
我心里虽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伺候这位纨绔少爷,保不准会生出多少事端,可又哪有拒绝的余地?
第二日,赵源一大早就带着厚礼去了老李家中赔罪,我留在赵宏文房间,忍受着他时不时的无理取闹。
他因伤痛心情烦躁,稍不如意就摔砸东西,对我肆意谩骂。
“这水太烫了,你是想烫死我?”他抬手将茶盏扫落在地,碎片四溅。
我赶忙低头道歉,默默收拾,心里气愤又无奈。
到了午后,赵源回来了,满脸疲惫,赵夫人赶忙迎上去询问。
他摆摆手说:“老李那边暂时稳住了,赔偿也给了,可这事儿在邻里间还是传了些风声。”
赵宏文一听,急得从床上坐起来,扯着嗓子喊:“都怪你们没办好,这下我还怎么出门见人!”赵源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拿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没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赵宏文身边过得苦不堪言。
他愈发骄纵任性,不仅百般刁难,还常常提出一些离谱要求。
有一回,大半夜他突然想吃城东的糕点,若不去买,他便扬言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无奈,只能摸黑出门,一路小跑,生怕去晚了惹他发怒。
然而,祸不单行。
没过多久,赵宏文因伤口感染发起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
赵夫人急得整日以泪洗面,赵源四处寻访名医,可都收效甚微。
就在赵府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正专注地给赵宏文换药,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那本就脆弱的伤口。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安静得只听得见窗外的风声。
突然,他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拽,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我又惊又怒,使劲挣扎,试图挣脱钳制,可自从武功被废,我力气大不如前,他的手像铁箍一般,越握越紧。
“小美人,别挣扎了。”
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脸上,让我一阵作呕。
“伺候本少爷这么久,也该让本少爷好好疼疼你。”说着,他另一只手就朝我衣领伸来。
慌乱中,我瞥见桌上的药碗,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抓起来,狠狠朝他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药碗瞬间碎裂,汤药溅得到处都是,他吃痛,终于松开了我,捂着头大声咒骂:“你这贱人,竟敢打我!”
我踉跄着往后退,背靠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曾经在江湖中,我也是令人畏惧的杀手,如今却沦落到被这纨绔子弟欺凌,无力反抗。
“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就挣扎着要下床,却因动作太猛,扯到了伤口,疼得惨叫一声,又跌回床上。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赵夫人满脸泪痕地走来
看到屋内一片狼藉,赵宏文满脸汤药,而我衣衫不整、惊魂未定地站在一旁,她瞬间愣住,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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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娘,你来得正好!”
赵宏文抢先喊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这丫头伺候时故意使坏,拿药碗砸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胡乱擦着脸上的汤药,还不忘狠狠瞪我一眼。
我刚要开口辩驳,赵宏文却又提高了音量,添油加醋地叫嚷:“她天天在我面前偷懒耍滑,稍微说两句,就怀恨在心,今天还想害我!”
赵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向我,眼神里的怀疑像一层阴霾,声音也冷了几分:“阿玉,宏文说的可是真的?”
我眼眶一热,满心委屈如潮水般涌来,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夫人,冤枉啊!”
“奴婢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少爷,刚刚是他……”
话到嘴边,我却犹豫了。
若是说出赵宏文对我轻薄,他恼羞成怒之下,以赵府的权势,我和顾离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可若不说,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实在担不起。
赵夫人见我欲言又止,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也变得严厉:“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就在进退两难之时,赵源大步走进房间。
看到屋内混乱的场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刀般扫过屋内的一切。
赵夫人连忙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他听完,眼神锐利地看向我:“阿玉,你且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我心一横,想着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个真相大白:“老爷、夫人,奴婢句句属实。”
“刚刚我正给少爷换药,他突然对我动手动脚,我实在害怕,才失手砸了药碗。”
“你胡说!”
“这贱婢,竟敢血口喷人,我今天非打死不可!”
赵宏文暴跳如雷,想要从床上冲下来。
赵源脸色铁青,怒喝一声:“给我老实躺着!”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考了片刻后,对赵夫人说:“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若阿玉所言非虚,宏文做出这等丑事,必须严惩,不能坏了赵府的名声。”
“若她污蔑宏文,也绝不能轻饶。”
赵夫人虽然心疼儿子,但也知道此事关乎赵府的声誉,犹豫再三,还是点头同意了。
赵源随即派人去询问府里其他丫鬟,又仔细查看了赵宏文的伤口,试图找出真相。
而我,被暂时带离房间,关进了柴房。
柴房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结果。
我抱紧自己的膝盖,默默祈祷,希望能有一丝转机 。
柴房里,我满心焦虑地熬过了几个时辰,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呼喊声。
我心中一紧,忙凑近门缝查看,只见顾离在一个陌生家丁的带领下,正焦急地朝柴房这边赶来。
“阿离!”我又惊又喜,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用力拍打着柴门。
顾离听到我的声音,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跑来。
可就在这时,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姑娘,你找阿玉啊?”
“她犯了大错,被关起来了。”
“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管家假惺惺地说道,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
顾离不疑有他,感激地点点头,跟着管家就走。
可没想到,管家竟把她带到了赵宏文的房间。
赵宏文此时正躺在床上,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恼火,看到管家带着一个美貌女子进来,顿时眼睛放光,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是?”赵宏文迫不及待地问道。
“少爷,这可是我特意给您找来的美人,比那个阿玉可强多了。”
管家谄媚地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顾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一把抓住。
“你个小丫头,来了就别想走。”管家恶狠狠地说道。
顾离又惊又怕,拼命挣扎,想要呼救,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无助地看着四周。
而此时的我,在柴房里心急如焚。
等了许久都不见顾离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拼命撞门,手上磨出了血,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顾离。
过了,门闩松动,我冲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赵宏文的房间跑去。
当我赶到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顾离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眼神呆滞,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气。
那一刻,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怒火瞬间将理智吞噬,我疯了似的冲向赵宏文,用尽全身力气与他扭打在一起。
尽管武功已废,根本不是对手,但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杀了他。
赵宏文看着我悲愤欲绝的模样,竟变态地来了兴致,张狂地大笑,冲着身旁的管家和几个家丁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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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给我按住她,爷我要当她的面展现一下雄风!”
管家和家丁们面露难色,但在赵宏文的淫威下,还是一拥而上,将我死死按住。
我拼命挣扎,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双脚乱蹬,却无法挣脱钳制。
赵宏文一把抓住顾离的头发,将她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床上。
顾离发出无声的惨叫,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赵宏文对着顾离就是一顿暴打,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顾离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身体蜷缩成一团,毫无反抗之力。
“不!畜生,你放开她!”
我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赵宏文的暴行,他当着我的面,再次玷污了顾离。
那一刻,我眼睁睁地看着顾离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却无能为力。
等赵宏文终于发泄完,他像扔垃圾一样将顾离扔到一边,顾离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赵宏文整理好衣服,走到我面前,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一脸得意地说:“怎么样?看你还敢不敢跟本少爷作对。”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这个畜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赵宏文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给我把她拉下去,扔到柴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给她饭吃!”
家丁们拖着我往柴房走去,我死死地盯着赵宏文,心中暗暗发誓,哪怕拼上这条命,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
二个月后赵源得知此事后,怒发冲冠,双眼瞪得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指着赵宏文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那顾离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竟干出这等丑事!要是传扬出去,赵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说罢,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恨铁不成钢地挥起手,对着赵宏文一顿拳打脚踢。
赵宏文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却不敢吭声。
赵源打完,稍稍平复了下情绪,便带着丰厚的钱财前往顾离父亲顾大围那里。
满脸愧疚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恳请原谅。
顾大围一听,眼睛瞬间被钱晃得发亮,心里一盘算,自己整日在外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还欠了一屁股赌债,女儿反正已经失了清白,不如就拿来换钱。
于是,他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把顾离接回了家,可刚一进家门,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转手就将顾离卖去了青楼。
我被赵宏文赶出来后,放心不下顾离,一路悄悄回到顾家,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赶忙拉起顾离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