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这么潜移默化的,被人娇惯起来。
因此,她无法将过错归结到任何人身上。
“不,我不为难......”
她没有像他那样避开她的问题不答,甚至着意继续补充着将自己的想法完全表达出来。
“你从来不是那个让我为难的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
时惜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由于医生的叮嘱亦或是其他她刻意避开的情绪,促使她说出这些话来,她只清楚的明白,她希望这双紧盯着她的温柔的眼睛,能够永远这么看着她。
很快,时惜就感受到,贴在她脸边的大掌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她顿时觉得心慌,害怕自己有什么话说得不合适。
“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她只得抬手紧紧握上那只已经被她脸颊温度暖得泛起温热的手掌,不断打量着面前人脸上的神情。
那双长睫覆盖下的眸子更黑了,眼神涣散着,看不到一丝焦点。
莫大的恐慌再次席卷了时惜,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然而那滴眼泪却更先一步从言朔的眼角落下,那滴泪下落的速度很快,一瞬间让时惜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好似眼泪的温度太过灼热,言朔刹那间回过神来。只是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时惜刚才说过的话,那声音羽毛一样,飘忽着,总让他觉得没有半分重量。
可他又觉得自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安心,仿佛他从很早就在期待着这句话能从她的嘴中说出。
等意识回笼的时候,言朔已经将人紧紧拥进了怀里,他有些贪婪地深嗅着时惜颈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情绪暗暗藏下。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时惜将声音放的极低,生怕自己无意识给人造成伤害。
然而埋在她肩窝的人没有说话,甚至开始紧贴着她的侧脸轻蹭起来。
微微传来的痒意让时惜下意识地往后躲,可是拦在她腰间的大掌却丝毫没有让她逃脱的意思。
好一会儿,时惜才对上言朔那双侧过来偷偷看向她的眼睛,他眼周蔓开的红还未完全消退,湿漉漉的,引得时惜心中一阵阵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