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之后,程愉心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她的脸上添了一层难掩的疲倦与无奈,似是周身所竖起的屏障终于被人击碎打破。
“说这么多......你以为我不想逃离吗?可是我没有孩子,我拿什么做筹码去跟他较量?”
硬质的沙发没有让时惜的腰塌下去分毫,她很快起身行至程愉心的身后,无声抚慰着这个有些颓丧的有些弯了身子的女人。
“对你来说,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筹码,别太局限自己的眼界了。”
良久,她仿佛才回了神,语气莫名地问了一句:“需要我做什么?”
时惜稍稍松了口气,这样的试探与刺激说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她转身一早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去,静等着程愉心将上头的文字一一细致的看过。
“股份转移?恕我冒昧,我与时小姐素不相识,这些东西......我该怎么说服自己同意呢?”
时惜难得的梗了一瞬,思前想后,她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实在是突兀到不合常理。
“我......”
“如果是我让来她告诉您的呢?妈妈......”
温润的声音就这样没有预兆的插了进来,时惜侧过身看向那处被她忽略的大门处,不安地攥了攥衣摆。
“你怎么过来了......”
微敞开的门后,很快走出一道身影,他换下了晨起时在医院的那套病服,脸虽然还带着病后的消瘦,却肉眼可见的充满了生命力。
那双大掌很快抚展了时惜紧攥的手,言朔低下头,无声摆弄揉捏着时惜粉嫩的指尖,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逗与安抚。
“没关系,交给我就好。”
她明白他口中没有说明的意思,可她眼下无心再去辩解过多,只能让自己沉下心,尽力做好与他最后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