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跟盛宁多待一会呢……

傅重峦也是怕了他了,揉了揉发麻的耳朵,起身先一步离开书楼。

一下午光听宣词仪说话了,书没看成也就罢了,傅重峦只是有点好奇,宣二从前也这般话多吗,盛宁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天边渐渐升起一片红霞,宛若云烟成纱,缠绕西边一角。

盛府众人送客至门前,宣词仪一脸哀求的看着文夫人,小心翼翼的请求。

“母亲,我能不能今日住在盛府……”

话音都没落尽,宣词仪的后脑勺就遭受母爱的一次重击。

“你倒想挺美!小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不许,往后多少日子来找宁哥呢,他还需好生修养,明日你再不好好上学,家法伺候!”

文夫人知道宣词仪这是跟傅重峦和好了,在傅重峦面前也就不顾着他的面子了。

宣词仪苦的好似一张脸都是哀愁,他扫了眼傅重峦,无奈的叹两声,才转身先一步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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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朝傅重峦笑了笑,目光带着温柔。

“宁儿别理他,他现在就这样,不管束着能将上京都翻了天去……还是你乖巧懂事……”

“母亲。”马车里的宣词仪一把拉开帘子,面无表情的盯着。

文氏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盛夫人,上了马车。

马蹄声伴随着车轮声相继远去,傅重峦忽的生了几分恍然,他有些出神的望了一会,直到盛夫人拉起了他的手。

傅重峦转头看着她。

见盛夫人朝他笑的怜惜温柔,傅重峦心中兀自一软,他哑了声,轻声笑问。

“母亲怎么这般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今日国公夫人同我说,你如今这般年岁,正是议亲的年纪了……只是”

盛夫人想到了傅重峦的身体,叹了口气,边拉着他往府中走,便叹气低语。

傅重峦伸手扶着盛夫人,陪同她慢慢往回走,在听完开头,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只是沉默的听盛夫人说完

“其实今日国公夫人登门,同阿娘说了一件事……”

盛夫人抬手摸了摸傅重峦清瘦的手背,转头看了眼他,对上傅重峦眸偌点漆般的眼眸

“……静王府家的小郡主时幼你小时候也瞧过的,静王妃让国公夫人代为传话,说是有意想你多跟郡主结交认识……

想等你身子好些了,邀你去参加郡主的及笄宴。”

傅重峦听完皱了会眉,静王府?

傅重峦的目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

密密麻麻的过往好似附骨之虫般攀上脑海,他要强迫自己压住翻涌呕吐的欲望,才勉强没有露陷。

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神色便更加的恶心了。

这都五年过去了,新帝既然还没有将静王一家发配到荒蛮郡县去,真是好笑。

但眼下不好被盛夫人察觉出什么,傅重峦只能将厌恶抹去,收敛情绪的低声回应。

“母亲有意为我议亲?”

盛夫人脸色顿了顿,却没有点头,望着傅重峦,仿佛好像他只要露出一点的不愿意,她定然不会逼迫的。

之所以跟傅重峦提,无非是因为,这件事同他有关,需要他自己来决定,而且,静王府毕竟乃是皇室中人,不好贸然得罪。

盛太傅在朝中本就步履艰难谨慎,盛家也不好得罪太多人。

再者着魏王妃无非是在观望,不一定是真看中了傅重峦,所以盛夫人才敢同他提。

邀他一个尚未加冠的外男去参加一个郡主的及笄宴,这不是摆明看上他了吗?

傅重峦听完也是心中了然。

虽说上一世他没成过亲,但这种带着目的的宴席他为了结交能士为五皇子所用才去的多,

盛宁这身子方才将要弱冠,在上京本就是微末露水般潜藏伸出的人物,怎么就能让着静王府看上了……

不过这静诚王府看上他什么呢,孱弱的身子?

傅重峦眼中闪过一抹极其讥讽的笑,有些敷衍的扯了扯唇角,望向盛夫人。

“母亲,此事,不偌交由孩儿自己处理吧。”

盛夫人神色明显一顿,她盯了傅重峦一会,才点了点头。

交谈结束将盛夫人送到往日居住的南院后,傅重峦才同白义回到居住的院子。

夜色垂墨而下,抬眼皆是雾霭沉沉之色。

廊角的灯笼被微风吹的摇晃不止,光影明灭的照在傅重峦的面上。

傅重峦坐回贵妃榻上眯眼思考,窝的极其舒服,四肢舒展,宛若困倦散漫的狐狸。

白义拿了些点心过来,立在一旁看着他家公子,刚想询问今日他同宣二公子聊的如何,却见他家公子这会懒懒的抬起眼皮,正看着他。

白义被瞧的一阵心虚,展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张了张口没来的及说话,傅重峦便开口问了句。

只见傅重峦神色迷茫,好似有些懊恼的模样看着白义。

“白义,这几日我总觉的忘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他\她最近怎么一直不出现呢……”

傅重峦的话问的模棱两可,神色苦恼无比,好似真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人似的。

白义没什么心机,不曾想那么深,见傅重峦问,他有些为难的皱起眉,认真的回想了一番。

傅重峦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眸色暗偌云间月。

良久,白义一脸恍然大悟的看向傅重峦,带着邀功似的神情。

“公子,你是想问那位齐大人怎么许久不曾上门了是吧!”

说完白义疑惑的笑了声,没仔细看傅重峦眼中闪过的猜疑,继续说道。

“齐题大人开春前就下江南郡外巡去了,公子忘了吗?”

齐题。

傅重峦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下一瞬,心口好似被刀尖刺穿一般,冰冷刺痛。

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一沉,但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他低垂眼眸,思绪复杂。

盛宁,是你在告诉我,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还是,这个人,曾经伤害过你……

一时没了想法,只能极轻的叹了声。

“是吗,哦,我记起来了,难怪总觉得好似心里空落落的……”

白义不疑有他,听完傅重峦的话含蓄的笑了几声。

“许是齐题大人许久不来教导公子文章,再加上进来公子身子不好,忘事也正常……”

“……”

看来这个齐题,同盛宁的关系也不浅……

压下心中的猜测,傅重峦心中生了无尽的疲惫。

“好了白义,你话很多。”

傅重峦打断了他,十分无力。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跌宕而来,像是一个被牵引着走的傀儡,他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