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筒楼,宛若佛经中的法器转筒,除开上方一弧圆天窗,周围一片烛火光,荼蘼无声,极尽神秘。

明明是白日,楼里依旧点着明亮的灯笼,中心一处圆台被纱幔围住,随着清风扬起,舞女在里面旋转腰肢,垫脚起舞。

圆台四周便是散落的茶桌,眼下正有不少客人坐落其间。

傅重峦静静的扫了一圈,心中似乎感觉到有几分怪异,但一时尚未想到什么缘由,宣词仪便唤了他几声。

示意他跟着上楼。

转过长梯,带路的小厮一边挂着谄媚的笑一边同宣词仪说话,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傅重峦身上,好像带着几分猜测。

相比于常来此地的宣词仪,傅重峦在上京都算的是面生的,让小厮去猜也是为难。

一路上了三楼,此处长廊一片安静,不难看出是雅厢上房。

偶有侍女端着吃食酒水敲门,门开半扇,才会有丝丝的说话声传来。

可见这个酒楼,将私密性做的很好。

但怪就怪在,一个酒楼,做的太好,就不像酒楼,像个监察馆。

似乎意识到什么,傅重峦脚步微顿,唇边扯了抹轻笑,似乎在告诉自己想多了……

小厮很快将他们带到宣词仪先前定好的厢房,推开门走进去的瞬间,傅重峦脚步一顿。

他侧目朝另一边看了过去。

徐徐一阵带着香气的微风吹过三楼的长廊,头顶悬挂的明黄灯笼摇晃不止,光线摇曳中,遥遥可见廊道尽头,一道身影垂首走了过来。

一身的黑衣,气息低沉,看不清容貌,却又让人无端不敢直视。

傅重峦的脑中有一瞬好似被定住一般,莫名感到到熟悉

屋里的宣词仪见傅重峦愣在门外,便在里边喊了几声。

傅重峦眉间微拧,下一瞬抬眼,刚好同那个黑衣人遮掩在宽大斗篷中露出的视线对上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