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且骨节分明的手缓慢的握住他清瘦的颈骨,柏西宴的神色似乎在对待一只不肯听话的宠物一般,笑意消散后,只剩下几分冷漠。

“莫要激怒我阿昇,你知我听不得这话,乖,往后不要说了。”

“你就是个疯子!”

旬昇猛的拍开他的手,面色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挣扎,他好像被刺激了一般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发着抖却又不肯示弱。

明知说了这话会激怒面前这人,换来更加羞辱的对待,可他就是不想让他如意。

“疯子,柏西宴,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你口中口口声声的对我的喜欢根本就不是喜欢!你根本不懂怎么爱一个人,

为什么要以这样不堪的罪名死死困住我,为什么!为什么!”

旬昇的语调凌乱,带着歇斯底里,苍白的脸在一瞬被自己憋红,因为缺水的嗓音变得更加嘶哑,目光通红的望着面前这个人,神情中有委屈,迷茫,和憎恨……

他不得是什么时候,成为了柏西宴口中的夫人,被他欺辱,被他折磨,柏西宴不允许他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就只能被关在这方院子里,被困在这件偌大的屋子里看不见外边半分光景,

他被他的所谓的爱意折磨的不成人样,也把自己逼的走向绝望……

声嘶力竭过后,依旧得到的是男人平静带笑的注视,丝毫不曾惊讶,也不曾将他的委屈看在眼里。

他忽的笑了声,似乎在笑自己方才的行为可笑。

他忘了,现在的柏西宴是一人之下的丞相,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不过是他捏在手中随意把玩的物件,从来没有反抗的机会。

思绪清醒,得不到回应后,他便又趟了下去,翻身继续背对着柏西宴。

身后好似响了一声宛若气音的笑,随后在一阵沉默中,背后传来一道极其低哑的声色。

“你腿脚不便,日后还是不要独自开窗了……免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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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一声冷漠的轻嗤,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中。

柏西宴含情的眼眸冷了一瞬,他低眸静静望着面前单薄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

“我说过的,不要企图用伤害自己来报复我……荀昇,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变得更疯……”

雅隽的面容有一瞬间变得割裂,冰冷的指尖划过脸颊,揉弄着白玉一般的耳珠。

他此刻像极了有耐心的猎物,在暗处疯魔一般的观察着自己的猎物,等待着猎物自己咬钩。

没有回应,柏西宴站起身,揉了揉疲惫的眉眼,宽大的衣摆遮掩住他眼角的疯意。

转身往浴房去前,他声音冷淡的丢下一句。

“别忘了旬昇,当初,是你先找我做的交易。”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脚步声消失在浴房里,随后便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床上躺着的荀昇缓缓睁开眼,明明没有表情,但豆大的泪水还是不断的滚落。

他盯着房梁看了许久,最后,自嘲的笑了声,缓缓闭上眼,在无尽的痛苦中,再次昏睡了过去。

柏西宴洗完走出来,一身黑袍修身,未干的水汽还带着几丝寒意。

他静静望着床边昏睡过去的身影,刚想走过去,院落外却传来了两声诡异的哨声。

知晓外边是谁,柏西宴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沉默了片刻,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拉开房门看到站在外边的黑色身影,眼神瞥了眼,转身朝书房走去……

直到夜半时分,天光将亮,那个身影才回了房中。

走到床边,熟练的躺在了带着暖意的身影旁边,很轻的,很轻的将人抱进怀中,无比珍惜的拥着,进入了睡梦中……

这个世上,多的是有缘无分的命运,但对于深入到骨血中人,他不介意用各种手段,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夜深无声,独有落寞和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