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尚未回神,面前突然出现一张飘在半空的脸,面带诡异渗人的微笑,火折的细微火光将人衬得十分的阴森吓人。
旬知吓的登时腿一软,一个老太太摔跤,啪叽一声坐在地上。
魏岭看到此状,顾不得形象就哈哈笑了起来。
笑完看见旬知还在发愣,笑的更灿烂了。
他跟肖从章一个时辰前便来这里等着他回来了,倒是没想到,过了国学监下学的时辰,天都黑了,这小鬼还没回来。
不用脑子想就能猜到他定然跑出去自己瞎搞了。
肖从章自黑暗处走了出来,垂眸扫了眼地上的旬知,随后转身往屋子里面走去。
魏岭则好心的将人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好自为之。
旬知脸色发白,惴惴不安的跟着走了进去。
微晃的烛光下,肖从章的脸上黑沉,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前,兀自的喝着茶。
烛光一照,旬知才想起自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忙的低下头去,不敢看肖从章。
魏岭靠在门上,含笑的目光在看到旬知脸上的伤时,眼眸微眯了起来。
“怎么,被人欺负了?”
这小子还有能被欺负的那一天?
旬知转头瞪了魏岭一眼,刚想怼回去,肖从章却开了口。
“怎么回事?”
旬知忙的用目光瞟了一眼,面对肖从章的威压,随后声音小若细蚊的解释。
“在国学监跟人闹了点矛盾……”
肖从章听完眉间顿时皱了起来。
他上下扫了旬知一眼,发现他只是面上有伤,其他地方看着没什么问题,才稍稍松了口气。
“往后动手,不要让自己吃亏。”
旬知忙的点了点头。
知晓肖从章没怎么生气,乐呵呵的笑了声,走过去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方才做什么去了,我不是交代过,没叫你行动之前,老实待在国学监里听学吗?”
肖从章侧眸看了眼他,目光淡淡。
旬知动作一顿,茶水半上不下的。
总不能告诉肖从章,他方才偷偷去那个地方转了一圈吧……
“有点事耽搁了……”这话旬知说的心里也发虚。
魏岭在身后一笑,这小子,屁股一撅他俩就能看明白他干了什么。
想到那个地方,魏岭余光扫了眼肖从章,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给了旬知后脑勺一掌。
“装?还装呢,别以为关竞月不在,你就可以不管不顾的……”
肖从章在一旁冷着脸不说话,旬知听见关竞月的名字被提起,心里顿时一慌,
瞪了魏岭一眼后,老老实实的走到肖从章面前跪下,面露沮丧的说道。
“将军,旬知擅自行动,你责罚我吧。”
说完还自顾的委屈哽咽了声。
甚至还微微瞅了眼肖从章的神色,见他只是盯着他,目光漆黑如渊,一边眉峰微挑,冷漠的示意他说完。
旬知哽了哽嗓子,垂着脑袋老实交代道
“我去了柏府周围……但是我没被发现……”
肖从章的脸色在这一瞬,才彻底的冷了下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旬知一眼,眸中带了点怒意。
“旬知,我让你回来不是让你送命的”
“你偌再这般莽撞,我便让人将你送回关竞月身边去……”
当初答应带旬知一同回上京,除去本身他的身世,还有关竞月的恳求。
关竞月是肖从章为数不多的至交之一,虽曾经是土匪出身,但新朝初建被招安之后,
这些年驻守西关,战功赫赫,若非他暂时走不开身,也不会让旬知跟着肖从章回来。
关竞月对这是半道捡来的弟弟很纵容在乎的事情,大多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若非是事关当年旬家的事情,关竞月也不会拜托肖从章带着旬知回来。
肖从章身上的一身气势皆是在沙场上历练出来的,不说话时,旬知只感觉跟关竞月一模一样,十分吓人。
这会被骂了只能缩着脑袋,假装鹌鹑。
“我不要回去……”
回去又要被关竞月管东管西,他总是把自己真当自己亲兄长一般管着……
肖从章同魏岭对视一眼,目光带了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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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岭上前蹲下,语重心长的同他说道。
“旬知,你当柏家是吃素的吗,柏西宴那人的人,心思复杂,稍有不慎你落在他手里,别说救你小叔,连你都得搭进去……
更别说,眼下还没有线索证明,你小叔就在柏家,万一是陷阱呢?”
“那万一不是呢!”旬知被说的红了红眼眶。
他抬头看见肖从章背对着他,抽了抽鼻尖,心一急就乱说话。
“那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将军,要是当年傅大人没有死,他也被关在里面,你知道了会不去救?你……呜!”
旬知被魏岭猛的捂住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魏岭咬着后牙神色严肃的瞪着旬知,你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想活我还想活一段时间呢……
“不是……从章,他,旬知他脑子糊涂哈哈哈,许是刚刚进门被门夹了哈哈……你别理他说的话……哈哈……哈。”
魏岭一阵尬笑想要缓和肖从章的怒意。
一阵无声的窒息中,只见肖从章背影挺阔,好似任何风雨都吹不倒的青山,但那只是表面。
魏岭无声的看了一会,渐渐收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