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终于也觉得那姓齐的不怀好意了?!”

也?傅重峦心中的怀疑更甚了。

他缓缓坐到一旁,神色带来几分不解和迷茫的看向宣词仪,苍白着一张脸低声问:“阿离,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好?”

宣词仪听完,神色一顿。

“阿宁,你不记得了吗?你就是因为他同我吵架的啊?”

还一吵便是数年!最后一句宣词仪憋在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

傅重峦别开眼轻咳两声,佯装失落的模样,免得忽悠不了宣词仪。

“我知晓是因为他,不过开春那场大病,许多细节我一时都想不起来了,所以你后来来寻我,我便原谅了你同你和好了……”

宣词仪看不懂傅重峦眼底的晦暗,只当他是被蒙骗的难过,当下便老实的交代道

“我就知道!”

他当时就想,阿宁气性大,怎么可能一下就原谅了他呢!

想到这,宣词仪更觉得今夜来的及时。

他认真回想了片刻,便神色严肃的说道。

“你还记得第一次碰见姓齐的时候吧?”

“他跑到你院中来给你送书,还同你讨论诗文,你说他才华横溢,温和知礼那会,我来找你的时候这家伙可是冷眼看我的!”

宣词仪说起来还一肚子气!

他看着傅重峦淡漠的脸色,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他不是成了盛伯父的学生,你那会便不怎么同我玩!整日同他一起,盛伯父还让他教授你……”

“约莫半年吧,你本就体虚病弱,那会病重,我便去探望你,那会我便看到他同你府中一个侍女说话亲密,你偏还不信我!”

侍女?傅重峦的眼神更阴沉了几分,脑海中将盛府的人都回忆了一遍,心中隐隐生寒。

若齐题当真收买了盛府中的人,那盛宁身上出现的蛊,便当真是齐题勾结他人下的……

傅重峦眼底露出几分杀意,搭在膝上的手渐渐收紧了几分。

宣词仪想到这,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凌乱了。

傅重峦深吸了口气,嘶哑着嗓音道。

“阿离,你继续说吧。”

宣词仪沉默了会,叹了声低垂着眉眼丧气道

“后来我便有些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你以为我质疑他的品行不端,同我大吵了一架,我从来没见过你这般生我的气……”

“你还说从此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我们便又四五年不曾见过……”

似乎觉得委屈,宣词仪说完,狠狠擦了擦眼角,别过头去不说话。

傅重峦听到这,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

当初他想过盛宁同宣词仪吵架的缘由,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齐题。

他观此人面相,虽温和有余,心中确是八面玲珑,若他身为盛宁的夫子,教唆他远离宣词仪,以传闻中盛宁单纯无忧的性子,当真有可能会被忽悠过去……

盛太傅当时身为天子之师,根本没有时间管教盛宁,而那时,盛夫人的身体也不算多好,若这时有人关心盛宁,小盛宁也许当真会很信任此人。

再加上这齐题对盛宁模糊的态度,以及话语间若隐若现的利用,攀上盛家,高官厚禄,也不过轻而易举。

傅重峦前生,也见过不少文人举子,自知登科无望,而攀附权贵,步步谋算,世间人心难测,皆因权利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