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冬只是摇着头哭,面上满是愧疚和绝望。
“今日府中人多眼杂,我想,带着这东西的那人定然来不及处理掉它,要想带出这个院子,也很艰难,是以定然是被藏在了这院中的某一处地方……”
傅重峦用指腹拈了拈香灰,轻蔑的笑了声。
“晚间的时候,我让白义去找了条猎犬,在西亭一侧的柱子底下,找到了这香炉……”
说到此处时,傅重峦面色略带几分不耐的半垂着眸看向云冬,低声道。
“还要本公子继续说下去吗?”
云冬眼下若还明白事情已然败露,便实在有些蠢了。
她满脸是泪的抽泣了两声,随后伏身在地,颤声说话。
“不必了,公子,这事确实是奴婢所做,奴婢甘愿认罪伏法……”
听到她这话,傅重峦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缓缓站起身,因为尚且虚弱的身体而轻晃了下,站稳后便捂着心口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喉间是因为干涩撕裂而泛上的血气,难受嘶哑的声响让地上的云冬泪水流的更多了,缓过气来后,傅重峦垂眸望了她一会,随后讽刺的笑了声。
“我问过母亲,你跟在她身边也有七年之久了,盛府自问不曾薄待过奴仆,也并非刻薄之家,你要毒害我的缘由,是否因为他人?”
傅重峦的话不算无情,算是给云冬留一分尊严。
云冬沉默的听完后,稍稍抬头,盯着傅重峦的足尖,眼神带着几分空洞和决绝。
“不是。”
“往安神香中掺毒,皆是奴婢自己的主意。”
傅重峦听的直皱眉。
他深吸了口气,森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你可知你此番独自认罪,明日若将你送往大理寺,判的便是挖眼割舌,连同斩首的死罪。”
云冬缓缓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只沉默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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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做下这件事开始,她便想过了这一日。
毒害朝廷命官独子,便是千刀万剐也不算过。
她日日夜夜的被恶梦惊醒,若得一死,也能赎罪。
傅重峦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人活一世,见过糊涂的,倒是没见过这般糊涂的。
“你要知晓,这世间万事万物,除却自己外,没有人值得你舍弃生死,不顾一切!”
“纵然你今日认了这罪名,背后指使你的人也不会为你掉一滴泪,当真值得?”
傅重峦此番话并非出于怜悯,只是身怀文韬,他所熟读的万卷圣贤书在明晃晃的告知他,凡人短短,须臾一生,宁作我,岂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