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宛的目光始终落在跪着的女子身上,她坦然自若,纹风不动,好像所有的争吵都与她无关,她敢敲登闻鼓,就做好赴死的准备,苏轻宛心中有种浓烈的悲意。

双方都吵不出一个结论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皇上震怒,“够了,吵什么,都当朕死了吗?”

几名官员早就吵得面红耳赤,被中断后也是冷哼一声,谁也不服气谁,陆首辅和西南王始终一言不发,似乎也在等他们吵出一个结局来。

“你说你是淮南王小郡主,谁能证明你的身份?”

女子抬起头,目光直视皇上,“皇上,淮南一族都被你诛杀,这世上能证明我身份的人,早就死在十二年前,哪怕我拿出淮南王府的令牌,你们也仍然可以否认,我不是淮南的小郡主。”

她拿出一块淮南王府的令牌,陆璟过来接过令牌,递给皇上,皇上端详着,沉默不语,女子说,“当年锦衣卫闯进王府,见人就杀,连襁褓中的孩童都没有放过,我藏在府中的荷花池里,足足浸泡了两天两夜,一直到锦衣卫撤退,我从后院翻墙出去,一路逃亡,得一商户所救,这些年来,我隐姓埋名,调查真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父王伸冤,我们淮南一脉六代驻守边关,忠心耿耿,屡立战功,淮南大军在边境驻守这么多年,西林从未踏进边关一步,却被污蔑成谋反的乱臣贼子,我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为父王平反昭雪。”

堂上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是真相,当年就是一场莫须有的罪名,要了淮南一族所有人的命,可没有人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

长公主看了皇上一眼,知道他已动了气,她问,“你说是诬告,证据呢?”

“当年皇上从父王书房里搜出一叠信件,说是父王与西林来往通信来往的证据,所以我走访西林,秘密潜伏在西林皇宫六年,终于找到了证据,当年真正与西林通信的人,是您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