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么的在乎,就会有多么的绝望。
这句话像是扎在了顾廷舟的心口,慢慢的变成了烙印,痛得他难以呼吸。
原来宋晚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己默默的承受了那么多。
他捏了捏眉心,面色苍白,想要询问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里,事情已经浮出了水面,宋晚婉是在乎他的,同时也是极恨他的。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黯淡,“何医生,以婉婉现在的情况,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治好她?”
何芸沉默片刻,拇指磨了磨食指指腹,淡然开口,“我每年接诊的病人小至三岁,大到五六十,没有谁我能带着百分百的信心去治。”
“顾总应该听过一句老话,心病还是得要心药医。”
“婉婉的心病是她父母的离世,当年是你的出现,把她的心一块一块缝补了起来。”
“如今,她的药引也许是你,也许不是你,且看且行吧。”
何芸说完,淡淡的睨了一眼顾廷舟,她没料到两人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今晚她和宋晚婉聊了很多,如今的婉婉心智成熟坚定,不像当初的小小人,迷茫孱弱,死死的抓住照进心里的那道光。
恐怕现在就算顾廷舟还是婉婉的药引,也是发挥不了多大的效用。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但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宋晚婉在谈起顾廷舟时,眼神暗沉,眼里的那团炙热之火熄灭了。
她轻叹一口气,人世间最难的是情,又何尝不是人心呢。
顾廷舟把何芸送回了她住的地方,他又回了一趟医院,站在床边看了良久,才回了公寓。
第二天是沈云清陪着宋晚婉到的何芸那里,沈嘉煜有事回了学校。
何芸征求了宋晚婉的意见,要不要进行催眠治疗。
宋晚婉拒绝了,但这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何芸的心理治疗室宋晚婉无比的熟悉,不管是摆设还是装扮都没有变过,她从十几岁开始就在这里进进出出,甚至连正中间的那个躺椅,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定做的。
她回到这里,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安全范围,心里紧绷的防线被卸了下来。
她平躺在黑色的躺椅上,柔软的皮质舒适的包裹着她,她感到安全和放松。
她仰头直直的看着天花板,顶上有几个小坑,是装修久了掉的漆面。
何芸端了一杯白水放在她的旁边茶几上,自己端着一杯清茶,烟雾缭绕,散着茶香。
何芸喝了一口茶,握着杯子在手里暖着,眼里浸着温煦,“为什么跟顾廷舟离婚了?不要跟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