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三舅舅第一天到庆阳的时候,我就认出他了。只是碍于我现在的身份不敢贸然相认。
若是早知我娘是被三舅救出来的,就是拼着当场被仗杀的风险,我也该出来去给三舅磕个头才是。”
听到夏生这么说,沈正禄淡淡一笑,将夏生扶到椅子上坐好。
“我正要与你说这事。
现在你不必在介怀你的身份了。
刚刚我与张大人说了,你在战场上冒死救我的事。
张大人饶我一个人情,同意将你的户籍划归到镇北军。
如此一来,你就不再是罪奴的身份,而是兵役状态。
待战争结束,你便可以恢复良民户籍,光明正大的回广元府见大姑她们。”
见夏生正愣出神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沈正禄再次正色保证:
“户籍官已经去操作修改你的身份文书了,最迟今晚就能将改好的户籍送来。”
夏生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他的眼睛亮的吓人。
梁夏生再次屈膝想给沈正禄行礼,被对的禄哥儿一把扶住:
“生哥儿这是作何?我们是一家人,若是让祖母知道我受了你的礼,定要罚我不许上桌吃饭了。”
沈正禄难得的开了一次玩笑,很可惜,对面的青年只是扯动了两下嘴角,只能挂出几丝不自然的笑脸。
沈正禄想,也许此时他是欢喜的,只是这世道加诸在他身上的苦难让他忘记了,该如何表达欢喜。
兄弟俩静默不语,就在沈正禄禁不住想要找个话头打破这尴尬的氛围时,夏生声音平静的讲述起自己为何会以罪犯的身份出现在庆阳城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