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疏忽,滋圃足下踉跄,跌倒在地,被紧随的家丁牢牢压在下面。滋圃本是习武之人,若此刻奋力挣扎,未尝不能脱身,然念及教主之令,不敢有违,恐此时施展武艺,更添误会。
家丁正欲举棍挥下,忽听滋圃高声疾呼“关中堂”,林则徐心下骇然,急令众人住手。
林则徐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命家丁退到一旁,自己则手执铁耙,放在滋圃的背心上,只要他不老实,便以铁器断其背脊。
林则徐厉声质问:“关中堂是你何人?”
滋圃答道:“他是我的世祖。林大人,您怎会有我世祖的银锭?”
林则徐闻言大惊,连忙将滋圃扶起,口中歉意满满,连声说道:“原来是关中堂的后人,老夫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林则徐将滋圃引至正堂,又命郑淑卿为其沏茶,道:“未知关氏后人来访,适才老夫实在鲁莽,若非关兄机智过人,喊出‘关中堂’三字,老夫险些铸成大错。”
滋圃一直扶着胸口,林则徐关切问道:“关兄莫非受了伤?”
滋圃回道:“无碍,只是前几日受了剑伤,至今尚未痊愈,刚才奔跑跳跃,怕是牵动了伤口,待我歇息片刻便无事了。”
林则徐唤来丫鬟,令其取来府中上好的金疮药给滋圃敷上。
林则徐又言:“关林二氏一分几百年,未想两家后代今朝重逢。不知关兄如何寻得老夫?”
滋圃道:“前几日教主无意拿走大人的银锭,是为用做盘缠,绝非贪恋财物。他托我原物奉还,我见其上刻有世祖的名字,心中疑惑重重。今日听大人一番言语,才知道大人先祖与关中堂曾有交情。”
林则徐心中一喜,问道:“你所说的教主,可是一位相貌俊朗的青年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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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圃点头道是。
林则徐大喜过望,随即又愁眉紧锁,沉思片刻后问道:“你的教主,可是观北门的教主?”
滋圃似有犹豫,片刻之后,拱手承认。
林则徐长叹一声:“张澄此贼,六百年来仍不放过林家,真是孽缘难解。关兄,听老夫一言,关北门是百年邪派,你的教主为练神功,残害忠良。你祖上泉下有知,必不会同意你加入此派。”
滋圃抱拳拱手,神色诚恳:“林大人,实不相瞒,我族自关中堂之后六百余年,世世代代守护观北门。而我自幼记事起便已身为观北门人。”
林则徐闻此,眉头紧锁,思绪万千,口中喃喃自语:“这...没道理呀。”
滋圃见林则徐心存疑惑,遂继续言道:“林大人,当年我世祖关中堂遭奸佞所害,幸得张澄教主相救,我族方免遭灭顶之灾。故而祖有遗训,关家子孙须世代守护观北门,直至教主重临尘世。我此生有幸得见教主尊颜,又盼我门日益兴盛,此生无憾。”
林则徐心神不宁,似未听到滋圃说话。
滋圃道:“林大人,我既已退回银锭,便不再多扰。就此别过吧。”说着拱手一揖,欲转身离去。
林则徐急声道:“关兄且慢,既然我们祖上有缘,百年的后辈又能得此相聚,实为难得。不如关兄留下与我共餐,也叫我了解更多关于你们‘教主’的事情。”
滋圃闻林则徐言辞恳切,难以推辞,遂以应允。
酉时末,滋圃于院中漫步,忽见旁侧竹林间似有人影晃动,他轻声喝道:“何人在此鬼祟,还不快出来?”
林普晴羞涩地从假山后走出,她低首垂眸,云鬓轻遮桃花面,娇羞之态,表露无遗。片刻之后,她启唇轻语:“关大哥,你的教主现今何在?可否带小妹去见他?”
滋圃向林普晴行礼,言道:“林姑娘,我教主心怀天下,白日里追查鸦片的事情,行踪飘忽不定,我实不知他具体所在。”滋圃恐此女纠缠不休,匆匆作答后,便急忙离去。
林普晴柳眉微蹙,朱唇紧抿,娇嗔道:“哼,你这呆子,定是嫌弃我,故避而不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