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站在沈府的正厅前,望着那扇雕花木门,心中五味杂陈。自从她以一幅《江山烟雨图》在江南书画展上赢得满堂彩,她在家族中的地位便悄然发生了变化。曾经对她冷眼相待的叔伯们,如今见了她也会微微颔首,甚至偶尔还会奉上一两句客套话。然而,这表面的平和却掩盖不了家族内部暗流涌动的纷争。
“清澜,你来了。”沈老夫人拄着檀木拐杖,缓步从内堂走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她的目光落在沈清澜身上,既欣慰又复杂。这个从小被忽视的孙女,如今却成了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沈清澜微微躬身,恭敬道:“祖母,孙女来向您请安。”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随后叹了口气道:“清澜,你可知道,近日族中事务繁多,你父亲与几位叔伯之间……唉,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看出了几分端倪。”
沈清澜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声应道:“祖母,孙女明白。父亲与叔伯们都是为了家族的未来,或许……只是意见有些分歧罢了。”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分歧?何止是分歧!你父亲主张将家族产业转向书画生意,而你二叔、三叔却坚持要继续经营丝绸生意。这些日子,他们争论不休,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得安宁。”
沈清澜低垂着眼帘,心中暗自思索。她自然知道,父亲沈明远之所以提出转型,是因为近年来江南丝绸市场日渐衰落,而书画生意却因文人雅士的推崇而蒸蒸日上。然而,二叔沈明德和三叔沈明礼却认为,书画生意虽好,却难以支撑整个家族的庞大开销。两派之争愈演愈烈,甚至连府中的仆从都开始站队,整个沈府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所笼罩。
“祖母,孙女以为,父亲与叔伯们都是为了家族的未来着想。”沈清澜斟酌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保住丝绸生意的根基,又能开拓书画市场。”
沈老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清澜,你有这份心思,很好。只是……你的叔伯们未必肯听你的。”
沈清澜心中一沉,正欲再说什么,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躬身道:“老夫人,不好了!二爷和三爷在前厅吵起来了,眼看就要动手了!”
沈老夫人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什么?他们竟敢如此放肆!”她转头看向沈清澜,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清澜,你快去劝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