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挑起这件事的！”

“我……”他鼓着气，看着她半天撒不出来，只好又咽了回去，“我想和你说的是，能不能和助理保持一些距离！”

“保罗就只是我的助理！”

她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心里没有别的意思，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的话，可能就是他那张好看的脸，放在办公室里看着让人赏心悦目，仅此而已。

他不再追问，而是平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此时对自己的样子，不再是五年前那个阳光活泼的夏梦瑜了，此时的她，更多的是“夏总”这个身份。

“梦瑜，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我变了？”她突然抬起了眸子，看着他，紧接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反问道：“我怎么变了？”

他看着她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将话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

在思考了片刻后，他才终于开口：“你现在很像那个时候的我……“

她微微一愣，但却没有明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话只说了一半，之后的话没有再出口，很轻的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吃！”

碗里的云吞还剩下好几个，雪菜炒黄豆他一筷子都没动，鳕鱼更是。

她也随之没了胃口，将眼神挪到了外面，却只看到了镜子里的确不同以前的自己。

浴室里很快起了一层薄雾，贴着磨砂的玻璃隔断，如同刚才两人之间那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隔阂。

他其实想说她现在有些飘了，是那种初尝成功喜悦后的过于满的得意，所以他刚才和她说，她很像那个时候的自己。刚从市场做起来的时候，他拿到了投资，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却因为年少无知，得意忘了形，大把的挥霍，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合伙人的离开。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变的谨言慎行。

所以刚才他并没有将话说完，也并没有指责她。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就像父母不去剥夺孩子试错的权利一样，成长就必须要经历，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真正有所收获。

但让他唯一担心的是，她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人生路上的收获……

他冲完了澡，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擦拭时，看到了自己不再年轻的身体，上身肌肉因为很长时间没有锻炼已经没有了痕迹。他回想着中午遇到的那个保罗，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手臂上的肌肉都快将他的衬衫袖撑爆了，深邃的眉眼像极了青年时期的阿尔·帕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