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可可站在人群里,看流光在擂台上比完,她把脚拍干净,小心的穿上摆在角落里的鞋子。
帝国学宫的各项支出都是由熊族来出,熊可可说学宫的衣服卖的太贵,让老熊王每年至少给学生发四次衣物。
老熊王说:“你不懂,这是生意,学宫的学生非富即贵,每年送一身是我的义务,如果他们不爱惜,我当然要赚钱。”他没告诉熊可可,学宫的衣服,在黑市上价格能翻四倍。
老熊王说如果谁觉得学宫的衣服贵,你可以买给他,他希望熊可可能多结交一些学宫的朋友。用钱也可以。
但熊可可才是十三岁的孩子,他以为好女人不会要男人给的钱。
最后老熊王同意了,学宫的学生可以拿穿破的衣物去免费换新,每年再出一笔钱奖给第一名。
熊可可想了想,说:“前十名吧,她不一定每次都是第一。”
熊可可第二次偶遇到流光,她正站在学宫的门口哭,边上有人说,刚才有个从北境来的人,给她带信说她的母亲死了。
熊可可想过去安慰她。她的身边人来人往,十分冷漠,熊可可没有勇气走过去,他也沉默着低头走开了。
学宫夏季的擂台上,流光打死了对手。人群喊声雷动。
熊可可站在台下,目瞪口呆。他十分的愤怒,这个蠢女孩,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熊可可不知道自己能从学宫里学到什么。
在一个秋天的晚上,他爬上学宫的围墙。他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
流光没穿有鞋,凉凉的站在屋檐青色的砖瓦上,她的鞋子,整齐的摆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壶酒,默默地看着北方。
熊可可走过去。
流光听到动静,转头看是他,便将手里的酒葫芦递给他,“唉,陪我喝点。”
熊可可对她说,他要离开这里了。
她想挽留他,或者借一笔钱,但,欲语还休,只好一笑,“唉,可可,我叫流光,我们顶峰再见。”
熊可可不知道的是,那一晚,流光也要离开帝国学宫,她十分舍不得,可也没有别的路可选。去年,她的母亲死了,她的父亲瘫在床上,家里还四个弟弟妹妹,没有任何收入来源,那个从北境来的人,给她带了口信,是想让她回家。
在擂台上,她想赢,她需要这笔奖金。可对手却不认输。
她很愤怒,你赢了只不过是为了名次,而她全家在等这笔钱活命。
她出手重了点,打死了他。
她却又在学宫呆了一年,她的家却再也撑不下去了,十二岁的弟弟去当矿工,受了伤,十三岁的妹妹要卖给别人做妾。
她把学宫发的衣物全都卖了,买了一壶酒,独自坐在学宫的屋檐上,看风摇秋树,月影斑驳,一直支撑着她向前走的梦,也碎的一地都是。
她回到家乡,毁了妹妹的婚约,她本想做矿工,但矿厂不收女工。
她只好背起竹蒌,带着弟弟妹妹在矿区捡拾碎矿。
她这一生明明可知了,大概和她母亲一样。嫁给一个矿工,生四、五个孩子,教他们功法,也教他们做梦。
她是在一个废弃的矿洞里遇到陆七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