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尸体几乎堆成了一个小山,沫雨忍着恶臭在尸体堆里穿梭,苏渊则在她身后打掩护。
“我哥去哪了?!”若尘糊了一脸血,对江一然喊道。
“我不知道啊!”
江一然长发翻飞,衣袍猎猎作响。
“妈的,我们撤吧,这么打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们体力逐渐不支,而那群狼人仿佛感觉不到累,一个劲的往前冲。
“找到了!”
沫雨终于在一堆尸体旁找到了自己的云血簪,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云血缓缓浮起,发出淡红的光,沫雨深呼一口气,伸手去拿。
“嘶……”沫雨一下子缩回了手。
掌心被高温烫伤,殷红的血液顺着纹路缓缓向下流。
“能拿到吗?”苏渊皱眉。
沫雨吃痛,不死心地想再试一次,却听“轰隆”一声,第三栋大楼竟承受不住攻势,被撞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就这么直挺挺的塌了一半下去,砖头自上而下落下,苏渊立马开了个结界将他们护住。
第三栋楼的弟子见状跳到了第二栋楼上。
“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得走!”
“去哪!”
“不知道,这里肯定不能待了。”苏渊拉住沫雨的手腕,说。
“我终于知道B市是怎么没的了。”沫雨道,“打不过就跑,这还是书吟院的作风吗?!再跑下去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好欺负!”
“池如门那么多人你想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苏渊愣了一瞬。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又一块石头落下,差点砸到她的头,沫雨顿了顿,继续道:“不管怎么说,C市必须守住!”
“你想怎么样?”
沫雨看着近在咫尺的法器,却够不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快速离开战场:“召集全部弟子,现在转移!”
苏渊:“这不还是要走?!”
跑得太快,沫雨压根听不到苏渊在喊什么,只对若尘和江一然说,让他们快走。
“去哪里?”江一然问。
“魔宫!”洛澜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上,对他们喊道,“江叔叔,安叙在魔宫等你们!”
江一然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沫雨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洛澜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在前面带路,我断后。”
洛澜:“我断后吧,我们还有力气。”
魔宫也在C市,那是络送给安叙的成年礼物,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安叙在大殿中徘徊,时不时看看外面的动静。手中玩着从当铺拿回来的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江一然送他的一个小铃铛。
当他踹开当铺大门将那老头一脚踹飞时,心中的道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两个字“活该”。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个老头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梦中有个人要自己杀了他。
这个安叙倒没亲自动手,只是言语上刺激了一番,让他自己去死了。那老头的孙子一直抱着安叙的腿,问他爷爷怎么了,能不能救救他爷爷之类的话。
当然是不能。
所以安叙毫不客气的甩开了那孩子,自顾自走了。
“唉,想当年……”络抚摸着王座,悠悠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嘀咕什么。
安叙没听清,上次他来魔宫还是在自己成年生日时进来打扫卫生,简单逛了一遍就离开了。
虽然是自己的礼物,但安叙怕络伤心,不经常来。
突然,大门被哐哐砸响,安叙手一挥,大门缓缓打开,立刻一窝蜂涌进来一进来一群人,跑的太急,左脚绊右脚,乌央央摔了一地,给安叙拜了个年。
“……”
“都起来,丢不丢人?”安叙扶额。
沫雨慢悠悠地从他们身后走出,淡道:“这是乐安寮的弟子,他们寮主死了。”
“听说你们寮主死的还挺悲壮的,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是这么贪生怕死?”安叙眉梢上挑,“我要是你们寮主,死了都能被气活。”
“你、你懂什么……”代玉小声嘀咕。
弟子们一个拉一个起身,乖乖站好队,为首的姑娘站了出来,正要和安叙做自我介绍,却被后者打断:“池如门呢?”
他问的是沫雨。
“在后面。”沫雨道,“死了将近两栋楼的弟子。”
“让他们先进来再说。”安叙对络道,“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千万藏好。”
络点头,带着乐安寮的人去了后殿。
没一会,唯伟带着池如门的弟子赶到,他看到安叙愣了一下,随即礼貌点头:“首领大人愿意用此宝地给我们避难,池如门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