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就是李达康到现在,都还不肯认‘六二八’爆炸事故的责任,反过来说是群众不体谅他的难处。”
“中福公司的工人在矿井里拿命挣钱,晚年疾病缠身,掏空家底,那时候的规矩在哪里?”
“矿工新村那么庞大的底层群体,苦苦挣扎时,规矩在哪里?”
“群众请愿,希望你我正视他们诉求时,规矩在哪里?”
“陈海陈副省长,我认可你的规矩,可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麻烦你动脑子想想,你到底是站在什么角度和立场,有没有摆正自身的位置?”
陈海脸色阴晴不定,字字句句扎的他心疼。
他满脸为难,心情苦涩,被批的抬不起头,手心也在隐隐冒汗。
“我,我出去守着门。”
到最后,面色疲惫的陈海也没敢出言反驳,更不可能将徐朝阳抓走法办。
他只能心累的转身离开,急需平复一下自己受创的灵魂。
徐朝阳收回目光,面不改色的望着瘫软在地的石红杏。
“想好了吗,石总?”
石红杏面无人色,纯粹是被吓到了。
她虽然知道徐朝阳的身份,之前也打过几次交道,但两人之间真心不熟。
所以石红杏自然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副厅级干部,能那么够胆去训一位副省级的大人物。
关键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一方豪杰,居然还不敢还嘴?
石红杏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和徐朝阳对视,吞吞吐吐道:“六年前,市政府正式启动对矿工新村的改造项目,那五个亿的协改资金..........”
“据我所知,是时任京州市委书记的李达康,亲自,亲自到京城向林满江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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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阳沉吟道:“如果你没有撒谎,就正好验证了我的结论,李达康和林满江早已认识,两人说不定,是老朋友。”
他把‘老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李达康这个狡猾的老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清清白白,实际上早就有一屁股的屎。
由此可见,省纪委监委收到了有关吴雄飞违法违纪的确凿证据,十有八九就是李达康在暗中提供的。
他倒是下得一手好棋,疯狂的找人甩锅,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真是委屈他了。
“我就说呢,京州中福和长明集团集中发展的阶段,都是在李达康担任京州市委书记期间。”
“李达康的女儿李佳佳,会那么巧的和林满江的儿子凑成一对儿?”
徐朝阳摇摇头,心中暗自思索,他并不相信这种巧合。
石红杏悲伤道:“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至于李达康和林满江有没有私人交情,我并不了解。”
“林满江.........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自己老婆,在他眼里,恐怕就没有谁是‘自己人’。”
“所以他和李达康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关系进行到了哪一步,我真的不清楚。”
石红杏的内心充满迷茫,想死没死成,又突然被人威胁,对方讨论的还是汉东省现任省长。
这让她感觉像是活在梦里,分不清东南西北。
徐朝阳面不改色,并不在乎石红杏怎么想,只是盯着她被冷水浸透后的身体,神情莫测道:“没有我让公安机关盯着钱荣成,就不会有现在还活着的石红杏。”
“我间接救了你,你应该讲礼貌,说谢谢。”
石红杏愣了一下,可看到对方那冷漠的眼神,她迅速低下头,攥着发白的手指,屈辱道:“谢,谢谢。”
徐朝阳面露嘲讽,起身来到窗前,背对着她道:“知道林满江最恨你什么吗?”
石红杏下意识摇头,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徐朝阳一语道破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