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明拐弯抹角地谈刚吃饭就训练对肠胃不好,塔弗教他少废话,快用魔力把吞肚子里的东西加速分解了。
裘明认命照办,继续为魔鬼教师折腾,背负重荷不停运转魔力和刺激精神,以精进操作、磨砺精神和强健身体。
这个上午原本会和一个个普通的上午一样在汗水和酸痛中度过,然不同往常,两人两兽忙碌中接待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客人兴高采烈地抱着花兔,从另一边飞奔过来,三下五除二跃至裘明面前,握着花兔两边,把它捧到汗流浃背的裘明脸前,喜形于色,笑不拢嘴:“小明你看兔兔它的毛,它的毛色纯了好多,好多啊!”
裘明想张口,颊边的汗就流入嘴中,又咸又涩,还呛了下。
塔弗出言提醒她:“肖雅,他们在训练。”
“啊!”肖雅才发现面前的居然是塔弗老师,赶忙把啮齿兔藏到背后,保持两手负背的姿势,一脚后挪,一脚前倾,头颅稍低,规规矩矩地喊了声老师。简单约定训练后再见,肖雅向塔弗小声道别后迅速逃之夭夭。
裘明看完她风一样从来到走的全过程,兀地汗毛竖立,僵硬转眼珠,见塔弗老师面色肃正,低沉地问自己:“那只啮齿兔发生了什么事?”
“它……”裘明忽然咬住舌头,痛得眼角起泪花,只觉周遭的压力呈几何倍数上升,让他有种即将如魂球那样被压扁的感觉。
体罚,这是体罚!
他敢怒不敢言,并且也说不出话,等一会儿压力减轻,缓缓道出实情,除了魂球那段略有润色,其余并无隐瞒。
塔弗听完不喜不怒,定定看过他,看过往这边瞅的布灵,看过打得上头后六亲不认的魂球,只总结一句:“以后这种事要先报备。”
裘明以为肖雅提前报备了,啮齿兔可是她的御兽。
“她没有,”塔弗平淡说着,“你们先折后奏也非首次,我们都管不住了。”他见裘明霎那间扭曲的神色,继续自言自语:“肖筱严格,故此那丫头想耍滑头,至于你,兴许是被她拉去共苦的同党。无论如何,还是训练得轻了,还能留搞小动作的力气……”
三人同时毛骨悚然,齐刷刷注视精壮的中年男人,他一动不动,仍旧那样古板。
裘明直起的身子突然像龙虾那般弯曲,双腿颤抖,额头出冷汗,被镇得天旋地转,有种灵魂出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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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灵和魂球尽是被摔到地面,同泥土和芳草近距离接触,几乎亲到一起。
就连树叶也紧张地萎缩,微风不起,木屋噤声,阳光淡弱,空前的沉压下静得出奇,唯有趋开的土边爆发无嗓的呻吟。
日高日低,正午来而复往,训练结束,裘明卸了大半条命,近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地靠住一棵抱树,边上还横陈两只看不出形状的玩意。
塔弗纵观他们的惨状,略感满意,丢下明天去冥灵复诊的命令后无情地转身离开。
清风拂过,吹散汗酸味,抚摸裘明的脸庞,被他一口气吐散。
五内俱焚后,四肢百骸冷涔涔的,大概只比心内的温度高上些许。
不行,再呆塔弗老师手上,他绝对英年早逝,在没有不得已的前提下,他还是想活得长点。
在空前的求生欲下,裘明喘着气构思怎么摆脱魔鬼的手掌心。
这时,边上躺平的其中一个不明物体一鼓一缩,变成一颗圆溜溜的球,再原地蹦上三尺高,稳当落地,狠狠“叽”一声:呸,辣鸡,这种程度还妄想行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