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突然道:“小明,你们算过吉凶吗?”
“没有。”裘明顺口答。
“凶。”一道嫩音插入交谈。
闻言,裘明心里顿时飙出几句脏话,默然回首顾望布灵,牙齿森森:“呵呵。”
布灵眨眼,身体一闪一闪,老实交代:“我自己算的。”
“你就只能算出凶吧。”裘明的声儿阴寒,仿佛从来自地狱的冰窖中硬生生拖出。
妄悄悄挪屁股,挪得远点。
“大势所趋。”布灵转而一脸正经,像个慷慨就义的战士。
“去他的大势,以后不许算。”裘明痛下禁令。
布灵泪汪汪道:“我只是想派上用场。”
如果这块板面对的是魂球,想必对方已经狼狈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说什么是什么了,然而他面对的是裘明,所以事与愿违,裘明只有冷酷提着这块金板的一只角,吐诉的言语宛如来自深渊:“布灵,占卜结果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一种诡异的爽快?”
布灵僵直一瞬,而后喏喏低语:“我是这种兽吗?”
裘明直言:“你是。”
而且这板口口声声叫他主人,全是表面功夫,他没比魂球驯服多少,只是向来面子上应付过去。
布灵大受打击,哼哼唧唧抱着魂球,对裘明不搭不理。
这下子连面子也不顾了,裘明斜睨着一手提起的两小只,跟师傅道别。
妄应时拉开空间豁口,不是早先那条装饰后盛满碧绿雷电的那条,而是普普通通,照映外界葱茏的花圃,有小只蝴蝶飞舞。
“那我走了,”裘明迈步,倏忽顿住,“等我回来给你带什么土产?”
“一半一半”的先例在此,他就不腆颜制作了。
“哎,”妄叹口气,“还没走就这种说头,你先平安回来吧。”
裘明翻个白眼,扬起手握的白球,顺带球上粘附的黄板:“再见。”
“哎,小明,”妄叫住他,踌躇着轻言,“不管与何人邂逅,不管与何人辞别,你一定记住,不要让自己后悔,这样才会永远不失向前行走的动力。”
裘明回看他,眼神奇怪:“嗯。”
除了做蛋糕求和好的那次,他不曾向师傅透露有关钟颜和钟章的事迹,但现在看来,这粗枝大叶的脉龙猜到了吧。
这般想着,他踏进近在咫尺的豁口之中,走马观花地扫过秘境,踩在草茵前的最后一眼,纳入一只收缩身体的脉龙,乖巧坐在地上,轻轻地摇亮银色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