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踌躇再三,宣逍摆手,爱莫能助,把那蒿扔到一边。
裘明注视少时,挂起冷笑,身经众人惊讶的瞩目,拿起长蒿,然后蹲下来,和善地掰直魂球变作的帽檐,把蒿柄按在帽檐上。
小主,
魂球再度懵了。
众人哑然。
场面寂静得怪异,就连争着推辞的钱大勇和船家都察觉蹊跷,朝这顾盼。
布灵最早回神,痛心疾首道:“主人,居然使唤一顶帽子来划船……”
因着太激动,一时忘了养气功夫,他的隐匿中断,语言也为人听及,惹得船家眨眨眼,侧视这块不曾注意到的短板。
宣逍捂着双目,分明没眼看的姿态。
“我乐……”
裘明话音未完,陶海就迅雷不及掩耳出手,拿走了帽檐贴住的长蒿,一下撂入水,立起身体,勤勤恳恳地划起来,速度之快,连手拿另一杆蒿的宣逍都未反应得来。
这下子,裘明也不必把话讲完了,满意勾唇,慰藉似地拍拍陶海的背,兀自坐下,有近身鲸鱼操劳,船只徐徐前行,他便自然能够撑颊倾身,悠哉远观。
那一厢,宣逍默默盘了圈掌中的蒿,凝望着海水,突地觉得自己这蒿撑不下去了。
幸好接着有人揽去了这活。
“俺来,俺来,”匆匆结束和钱大勇的激情辞让,船家急忙拿走宣逍握的烫手山芋,抢走陶海的用具,自己使双桨入水,特意稀罕地瞻仰裘明三眼,捂头道歉,“失敬,失敬,俺乡下人,不曾见城里面的花花道道,刚刚看傻眼了。”
他重新扫了裘明、裘明的帽子,以及对待帽子态度殷勤得古怪的陶海,抬高目光,不知脑海里翻卷的何种浮想联翩,手上使劲,带动船只滑行。
“那价钱就说定了。”钱大勇不动声色,笑呵呵说。
船家愣一愣,早忘记收钱的争议,但想着对自己总没好处,故而讷讷点头:“啊,啊,好!”
就此尘埃落定,船只重回正途。
某一刻,终于盘清楚一切的魂球顶着帽子身,蠕动爬到裘明头顶,鄙视说:“二货真没风度。”
布灵凑在边上附议。
裘明只觉得这点毛毛雨的评价不痛不痒:“你们第一天认识我啊。”
传念中响起了某只球鄙夷的叽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