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一会,韩佑年又从墙头翻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又避开了泥泞的地方。
“佟叔,这位姑娘所言无误。”
“哦?”
“昨夜自此经过之人,至少两名。一人身量八尺,大约便是本次犯案的凶徒。这位姑娘的身量显然不够。”
韩佑年将手里的折扇刷拉一声展开,摇了起来:“院内的草茎有弯折之痕,痕迹尚新。我看过屋内,无人,从桌椅落尘来看,至少三五日无人居住了。”
“也就是说,是昨晚的人?”佟叔皱了皱眉。
“一人从屋顶跃下,以此树借力,落在院外。一人则直接自房顶跳下,落在屋内。后者的轻功显然更好,因砖瓦裂痕来自于前者的踩踏。”
韩佑年得意地说:“佟叔,这城内青壮数量大不如前,身高八尺之人又有多少?封城搜捕,并不费力。”
“可若是那贼人躲藏起来,便不好说。况且此人杀了盐帮舵主,武艺恐怕不低,最近风闻四大帮会舵主多有被刺,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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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隐藏之人的事务,且交给我吧。不过这位姑娘也需要自证一下身份,毕竟近日来,帮会刺杀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可不敢保证没有帮凶。”韩佑年说。
“自证身份容易,但你们不调查第二人了吗?”陆凝问。
“自然要查。毕竟那人半夜追着凶徒,身份恐怕也不寻常。”韩佑年说。
“抓捕凶手优先。”佟叔说了一句,“来人!”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衙役从巷子口涌进来,佟叔随手指了一个人:“你,跟着这位姑娘,去取她自证身份的凭据。其余人,封锁这条巷子,以及两侧民居。”
到这里,陆凝也基本确定这位佟叔应该就是此地知县了。
她倒也不反感,和那位衙役返回了客栈。陆清栩当然是有路引和身份证明的,虽然没了官职,他身上依然有足以证明其身份的文书。
那位衙役回去复命了,陆凝才把自己的经历和发现都告诉了陆清栩。
陆清栩听完点了点头:“那佟友诚倒也是个办事的人。”
“您知道他?”陆凝问。
“我在当谏官前,也在吏部有过一年的经历。天下官员,庸碌无能之辈颇多,贪婪阴狠之辈亦不在少数。佟友诚才华平平,只有办事的心还算不差。他也知晓自己本事不济,愿意折节求助他人,手底下倒也没出过什么大的岔子。”陆清栩评价道。
“他年纪看上去可不小了。”
“光是考中,就已年逾三十,补这官职空缺,又要多少年?阿凝,似佟友诚这般的官员能再进一步,进到府中,已是尽头。”陆清栩摇了摇头。
“好吧,不谈这个,今日的这个案子,您怎么想?若是凶徒还在城中,必会设法逃遁。”
“未见现场,又要如何断案?我只听你描述,可不能妄下判断。明日启程,抓捕凶徒又哪有那么快的?”
不过,没过多久,那位衙役就又回到了客栈,这次态度还恭敬了不少。
“陆大人,我家老爷想请您……”
陆清栩无奈地看了陆凝一眼,这位佟知县求人的时候确实是一点都不犹豫的,从时间看,怕是衙役回去刚说了是谁,他就让衙役回来找人了。
“我不是什么大人了,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