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迈从未想过,余九思会像眼前这般。
越是这般,他心中愧疚越盛。
但他心中明白,那事余九思不问,他却不能不主动提及。
“郎将。”薛迈从怀中掏出一名册,递给余九思,“自那日起,属下便着手肃清队伍,除却册上之人,其余将士身份清白,从未与卢巡抚亲信有染过。”
他忐忑地看着余九思接过名册。
册上有人名十余,若他不细查,根本不会发现,那几个往日骂卢巡抚最狠之人,恰恰都与对方有染。
余九思随意看了一眼名册后,直接收入怀中。
“此事本将心中有数。说到底,你们本就是卢嗣初的兵,在旁人眼中,还是本将挖了卢嗣初的墙角。”
薛迈闻言猛猛摇头,“卢巡抚是冲着您来的,再结合兴宁府生疫,其实您不说,属下大致也猜到了......此二疫,或许与他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儿,薛迈只感觉胃中一阵翻涌。
往日他们只是看不起卢巡抚的某些做派,但近日他才发现,对方令人作呕的,岂止是那些细微做派。
他竟想要百姓的命!还想推到郎将头上!
狗官!简直枉为人!
“正是此事。”余九思看向他,“本将得信,卢嗣初正往昌南府赶来,事出蹊跷,兴宁府......怕是出事了。”
“兴宁府出事他就跑了?”薛迈眼中喷火,简直恨不得将卢嗣初千刀万剐。
且兴宁府还能出什么事,不就是疫病吗!
薛迈一下便猜到余九思要他作何,问道:“郎将可是担忧兴宁府百姓?是否要属下......”
余九思并未直接作答。
他心中有所猜测——兴宁府的疫,怕是与昌南府不一样。
不然卢嗣初不可能直奔昌南府而来——这场隔空交锋,谁先动,便是落了下乘。
“先回府城,人估摸今日便会到,见了他之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