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熔点高。就说如今县中烧石灰石的土窑,使劲儿添柴烧火,窑中温度都难以达到石英砂熔点。
“正是此意。”梁复略带探究地看向她,“沈大人果真知道?”
“嗯......”沈筝点点头,实话实说:“知道。”
“那......”梁复有些激动起来:“难道沈大人有办法烧熔白砂?”
有办法烧熔,等同于白砂有用!
白砂有用,等同于工部又有新活儿干了!
面对梁复激动好奇中又包含小心翼翼的目光,沈筝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梁复来同安县也有几个月了,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而自己所学知识明明是他最想探究、最梦寐以求的,自己却鲜少主动对他提及。
沈筝沉默片刻,很认真地对他讲道:“梁大人,这段时间以来,辛苦您了。”
“啊?”
梁复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在说白砂吗?怎的沈大人突然开始给他灌“迷魂汤”了。
没错。
沈筝对旁人的“吹捧”、“慰问”,在县衙中不少人看来都是在灌迷魂汤。
——她会用无数好话唬得人找不着北,然后再哄得你心甘情愿替县中办事儿。就比如余时章和沈行简,平日里就没少着她的道。
梁复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赶紧摇头道:“本官所做的,皆是分内之事,沈大人这般说,倒是折煞本官了。”
他面上的防备显而易见,沈筝见状嘴角微抽,心头的愧疚倒是褪去不少。
她直接了当道:“梁大人,若您之前,或是往后有何不解之事,都可以直接问下官,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大饼来得太突然了,梁复显然难以消化:“沈大人指的是......?”
“什么都能问。”沈筝立刻答道:“您、工部遇到的困难,难以理解之事物,都可以来问下官,若是下官能帮到您或工部,下官绝不藏私。但下官可不能保证什么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