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潇虹将罗焕清被带走的可能原因给罗正财说了之后,挂断了电话。罗正财拿起了旁边的手帕,擦了擦额头暗道,林华北,一定是林华北了。
说着就要了车,直接回临平来找林华北商量对策。
到了县委大院里,县委书记张庆合正在和几位常委开着小会,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才进了张叔的办公室。
落座之后,张叔直接道:地区政法委朝政书记打来了电话,让我们尽快走程序免了老高的副县长和公安局的政委。同时尽快将案件调查清楚报地区政法委和省公安厅。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主动道:张叔,这事我有责任,作为公安局局长,我没有发现老高的问题,还主动让其留在了局里,我想当初不是我提出来,老高离开了临平,说不定很多事情,不是这个结果。
张叔挥了挥手道:这个问题不能假设,老高这个人,藏的太深了,工作这么些年,像老高这样的人,也不多见。
等他醒了,张叔,我一定亲自审问他!不能让他逃避法律制裁,给我们牺牲的同志一个交代。
张叔放下了手中的眼镜,颇有感慨地道:他怎么可能还会醒,怎么可能还敢醒啊。老高这个人,狡猾啊,他这么一跳就有了不开口的充分理由,很多事情就查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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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你的意思是他会装疯卖傻?
张叔十分平静地道:不是装疯卖傻这么简单啊,朝阳,临平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啊,老高是宁愿跳楼去死都不愿去揭开后面的盖子,他宁愿选选择自己去死,可以想象啊,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判断,问题可能还不仅仅是临平县。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现在啊从仁义道德上他不想醒,从法律后果上他不敢醒,从利益纠葛上他不能醒,这样的人就不要指望他开口说话了。来吧,看看这个,在老高衣服里发现的,这应该是他跳楼之前,写的临别遗言。
说罢,张叔递过来一张烟盒纸,叠的是方方正正。
我慢慢地拆开,上面确实是高政委的字,局党委并朝阳局长,我愧对组织和人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贪念太重,代表我向陈刚同志和纪局的家属致歉。请朝阳局长代为我的家属,他们不知情。
我看着纸盒,也是久久地不能释怀。
张叔道:地区政法委的意思,老高的事情,不能写到案情里,算是意外坠楼吧,马上到元旦,要过新年了,这个时候地区和临平党委政府,全地区的公安机关丢不起这个人。
不写到案情里?这个不好办吧张叔。这个和事实不相符嘛!
事实?只有经过调查核实后的线索才能叫事实,才能作为证据。董先刃虽然举报了老高,但是老高已经不能说话了,所有的线索都无法进行核实,所以,董先刃的话不能采信,地委政法委是这个意思。
朝阳啊,不是不好办,是必须办。这个问题我们要从政治上看待,如果群众知道了咱们的公安局局长是这样的同志,这对党和政府的、对公安机关的形象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劣影响。
我叹了口气道:明白了!
平安县政协党组书记罗正财急匆匆地赶到了煤炭公司,进入了林华北的办公室里。
林华北看是罗正财,很是热情地道:哎呀,老领导,你怎么亲自来了?
罗正财哪里有时间客套,直接道:罗焕清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林华北慢慢地起了身,为罗正财倒了杯茶水道:领导,淡定嘛,您是正县级的干部,这样慌慌张张的,人家笑话嘛。
罗正财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是有些慌慌张张的,就抖了抖衣服,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故作平静地道:兄弟,这个焕清可是知道不少事啊!
林华北自然明白,罗正财是担心自己的事被这小子给抖搂出来。一副淡定地道:知道就知道嘛。
哎,他可让人给我带话了,如果我不帮忙,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华北,兄弟,大家可是都在一条船上。
林华北抚了抚眼镜,不紧不慢地道:焕清这家伙还信不过我,不过领导放心,我都替你关照过了,从他被抓开始,我们的同志都在照顾他。
你能保证他不乱说?
林华北十分平静地笑了笑:领导啊,谁敢保证谁不会乱说,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