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分寸有失,扫了贤弟脸面,此来兴师问罪不成?“
“怎么会?国公言重了!”徐平同样负手而立,脸上没有显露半分神色。“今夜宫中乃令公子挂职,却不知其人现在何处?”
这话说的,顾应痕微微挑眉,完全没理解徐平的意思。“贤弟此话何意?犬子今夜的确在宫中轮值,如今应当尚未换休。”
“凤春宫?”徐平缓缓蹲下,捡起一根木棍在地上随意比划。
“正是凤春宫。”顾应痕微微颔首。“若是贤弟要见他,愚兄这就派人入宫。”
思虑几息,徐平抬头应声。“见一见也好,徐某的确有件事想要令公子告知。”
“来人!”
顾应痕轻拍手掌,几息之后,一名蒙面黑甲卫悄然而至。“主上!”
“去将铭轩带来,动作快些。”
“诺!”
待到其人离去,顾应痕席地而坐,从怀中掏出一张舆图。“贤弟,梁北的局势如今看似稳定,实则不然。
吴青峰久经沙场,却在武承乾这黄毛小子手上连连吃亏。虽未伤筋动骨,虎威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大周已在定平关外陈兵数月,怎的还未兵发井安?”
“武承乾不简单,小看他会吃大亏。”言罢,徐平抬手在舆图上轻轻划过。“如今这大梁朝堂,连军费拨发都成了问题。若论持久战,大梁恐怕拖不起。”
“贤弟此话何意?莫非以为愚兄在暗中克扣不成?”顾应痕眉头紧皱,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悦。“既谋大事,愚兄又岂会自毁根基?
武承乾师承莫无涯,又在天下学宫修学数载,的确有些名堂。但要说用兵,他还差远了。”
“加上慕容烈执掌中军,情况可就不一般了。”说着,徐平又在虎威关三百里处外划下一圈。“此地狭隘,若国公所部凭此据守,可极大程度上缓解姜尚武的压力。
只要拖到入冬,又过去一年。
待到明年春来,我大周精锐必将全力攻打武关。届时,元武首尾难顾,必会分兵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