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张富和呼延灼呼延赞以及法正正在向武威郡赶去,他们这一路上见了许多拖家带口向东跑去的百姓,每当看到这个场景,张富心里都有些辛酸,往大了说,这些都是他以后的子民,竟然被欺负的流离失所,怎能不难受?
这不,前面又遇到两人,准确来说是两骑。之前遇到的流民不少,但大都是走路,从没有见过骑马的。这个时候就要引起重视了,不用张富吩咐,为首的呼延灼便出阵向着两人而去。
呼延灼拍马向前,用铁鞭指着马铁、马云禄二人:“尔等是什么人?要去何方?”马铁很爷们的将马云禄护在身后:“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
说罢挺枪来刺,可他只是个少年又怎是呼延灼的对手?呼延灼一招便将他长枪打翻,一支铁鞭横在了他额头前几寸的位置,马铁能感受到刚才扑面而来的阵阵凉风,那是死亡的气息,若不是呼延灼手下留情,自己真的一命呜呼了。
这时候张富也上前来,看着和自己二弟差不多年纪的马铁,他们一路奔波,满面风尘,说不尽的沧桑可怜,忍不住问道:“小兄弟可是从凉州逃出?”
马铁不想搭话,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张富也不想追问,毕竟这一路上看到的流民还不少,只是吩咐道:“给他们拿点吃的。”很快便有人送来了点干粮。
“你们吃完快走吧,到了天水就安全了。”马铁收着干粮递给了身后的妹妹,下马抱拳道:“铁谢过公子,公子大恩,来日再报!”
铁?张富一激灵,忽然问道:“你姓什么?”马铁先是一愣,慢慢说道:“我姓马!”马铁?“你可是马腾将军之子?”
马铁真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认识自己?他的名声可远不如他大哥,甚至不如二哥,出了姑臧没想到还有人认识自己?马铁不知所云的点了点头!
张富心里狂喜,没想到还能遇到马超的弟弟,他看到身后还有一人,便问道:“后面那位小兄弟是?”马铁有些尴尬:“她是我四妹,唤作云禄……”
她就是马云禄啊!张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太好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二位,我是汉中世子张富,此次率兵前往凉州,就是为了驱逐羌氏,保我汉土!你们二人如果不嫌,可以跟着我,还可能遇到少将军!”
马铁听到这话,立刻抬起了头:“你就是张富?”说完后便觉得不妥,又加一句:“额,张富世子……”张富毫不在意,笑着道:“是我!”“你们要去杀羌狗吗?”“没错,我汉家土地怎能容羌氏践踏?我汉家百姓怎能容羌氏欺辱?”张富斩钉截铁答道。
“太好了,我可以给你们带路,那羌狗人数众多,恐怕姑臧城要守不住了,也不知道我二哥怎么样了。”说到这里,马铁就忍不住皱眉。
张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马家被屠杀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二人想必这一路跑来风餐露宿,温饱都是问题,肯定也不知道姑臧发生的情况。
“你二哥和你爹、你大哥一样,都是英雄,是凉州百姓的骄傲,我相信他肯定会平安无事的。你先带着妹妹到阵中歇息吧,我一定会驱逐羌氐的!”
马铁再次对着张富一拜,然后跟着专人向后方走去,马云禄和张富擦肩而过时,还忍不住瞪了张富一眼,可能是因为刚才张富错认她性别一事。
张富忍俊不禁,看着这也不过十三四的丫头,身穿铠甲,脸蛋都是黑黢黢的,也看不太出模样。不过她父兄都如此英勇,估摸着这姑娘也不是善茬。
就这样,张富碰巧偶遇了马铁兄妹,便当个好人,带着他们一起行军,有了马铁的带路,这一路上应该会顺畅不少。
凉州,苍松。马岱率领着已经不足两千的西凉骑兵终于逃出生天。他遇到了加速赶来的庞德,二人合兵一处,羌氐也不敢深追了。
庞德亲自前来接应马岱,将他们带回营中,“仲华,你没受伤吧?”马岱正在脱掉全是血污战甲,长时间穿戴作战,战甲上都已经散发出腥臭味了。
“皮肉伤,不碍事。”庞德又问:“少将军呢?”提到马超,马岱目光暗淡下来:“大哥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被羌狗数百人围攻……”马岱将事情经过给庞德讲了一遍。
“不应该啊,羌氐怎么突然打得这么有章法了?”庞德格外纳闷,他之前也和羌氐交战过,羌氐战斗力可没有马岱描述的那么强横。
马岱叹了口气:“羌氏首领苻坚是个狠人,他占据姑臧之后除了我们马家人,没有伤及百姓,足以看出他志不在小。他手下大将邓羌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极其擅长统兵,就连大哥也在他手上吃了亏!”
“大哥现在还生死不明,我等却毫无办法!”马岱说到最后已经怒火中烧,一脚将刚脱下的盔甲踢飞。庞德连忙安慰:“仲华勿忧,少将军的本事你我都知道,他只要想走,别说百人,纵使有千人也拦不住他!”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切勿焦躁,我已经派人去请李先生过来主持大局,而且派出斥候百余人去打探少将军的消息,你先好好休息吧!这几天由我来戒备!”马岱听后,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凉州,金城郡北三百里处,一条小河旁,有一匹马正在河边饮水,旁边有一人蹲伏在河边,用水冲洗了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副沧桑的面孔。
正是马超,他孤身一人闯出了羌氐的包围,只是可惜,跟随他多年的亲兵护卫全部战死,才护着马超冲了出来。马超现在并不安全,他身后还有羌氐死命追赶。
邓羌下了死命令,要抓住马超,并且追着马超向南撤退,将马超和马岱大军完全隔开,此时孤身一人的锦马超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