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倾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回我一句：“我感觉，可能在水下。”

“水下？”我愣愣的看他，“难不成，水下的尸气这么重，可能与你有关？”

凤九倾摇头，“不知道，这里太熟悉了，我好像不止来过，还在这里住过，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话说到这里，凤九倾忽然认认真真的看着我，问出一句：“琉璃，我们真的没有一起来过这里吗？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像是一起来过。”

“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对于这里十分陌生，不可能来过我不记得的，除非……”我的呼吸忽然一顿，后面的话也被我噎在了喉咙里。

凤九倾却像猜中了我的心思，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除非，是你玄女那一世，因为你记不得那一世干过什么，只有残缺的记忆，所以你不可能记得这些。”

“或许是吧。”我的涩涩道。

那一世，毕竟是被凤九倾给弄死的，就算不记得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最后一幕的记忆，我却是有的。

所以关于玄女那一世的所有记忆，我根本不想记起。

“那……你取走了我的记忆，还记得我的记忆被你放在哪了吗？”

“或许有些事情，不只是你需要恢复记忆，我也需要。”凤九倾淡淡地说道。

虽然他表现的还算风轻云淡，但我还是能够猜到，他心中的渴望。

我没有打算瞒他，直接对他回道：“在千羡景手上，当年我取完你的记忆后，便被他拿去了。”

“但我当时留了个心眼，虽然记忆在他的手上，却设了结界，除非是我亲自打开，或者是你去取回，否则任何人……”

“都无法窥看你的记忆！”

我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是在最后一刻，无论我心中多困惑，多害怕他再利用我一次，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他。

“我明白了。”他沉沉道。

此时的我们，已经靠近了山峰下，那个码头上的小木屋前。

林思慎轻轻提剑，用剑顶开了木屋上那半掩着的大门。

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他缓缓推开，出人意料的是，里面虽然依旧残败，甚至还有漏雨发霉的腐朽气息，但……

木屋里摆放着的一些日用品，却是新的，就连吃饭用的锅碗瓢盆，看起来都是不久前刚刚刷过的一样。

林思慎走到黑漆漆的床头，拿起摆放在上面的一瓶风油精，看了眼日期，略带调侃的说：“天，竟然是上个月产的。”

“所以这个木屋有住人，那河面上的那艘乌篷船呢？”我将目光转向窗外。

也不知是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外人到访，还是我们进来时的动静稍稍有些大，就在我看向河面上的时候……

莫名的感觉，那艘乌篷船里，似乎有一双精锐的目光，正缓缓地落在我们的身上。

离得太远，我分辨不出这道目光究竟是善是恶，凤九倾和林思慎，似乎也在这时注意到了。

林思慎将手里的风油精一放，看向河面的同时，缓缓说道：“看来，该去会会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