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舯说的是否在理,我和洪霁雯还是依言照办了,糯米很容易搞到,但要搞到狗血和童子尿则需要颇费一些功夫。
好在洪霁雯“熟门熟路”,花了5美元,要了一辆出租车,开往胡志明市的郊区,花了10万越南盾,买来了童子尿和一条狗。洪霁雯不忍心杀狗,我和姜舯只能在狗身上划了两道痕,取了一些狗血后便放了生。
拿着三样东西回到酒店,估摸着时间尚早,姜舯要求我们多休息,养精蓄锐,以便晚上“鏖战”。
一觉睡到下午17点多,由于午饭没吃什么,肚子咕咕叫的饿醒了。起床一看,姜舯不在房间,我正纳闷,客房电话响了,我随手一接听,是洪霁雯打来的,原来她和姜舯已经在酒店的餐厅用餐,让我过去一起用餐。我匆匆洗漱了一遍,来到餐厅,还好,洪霁雯和姜舯算是在等我,并没有先吃。
等我点完了餐,姜舯就在交代晚上要做的事情,根据姜舯的意思,一般的亡魂是没有怨气的,所以对人不会有伤害,对人有伤害的只有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
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是怎样对人构成伤害的呢?姜舯细细的对着我和洪霁雯说明了一番:
一、灭火:这个火称之为“明火”,是我们凡人所特有的,左右肩膀上各有一处,额头一处,共三处。明火一处被灭,伤风感冒在所难免;明火两处别灭,邪妄之灾不期而至;明火三处被灭,魂飞湮灭转眼即至。姜舯一再强调,深夜即便是听到有人叫你也不要轻易回头,一回头会把肩膀处的明火给“煽”灭。不能撞墙,不能摔跤,一旦额头碰墙触地,神仙也救你不回。对于姜舯这样的说法,我不屑一顾的笑道:“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谁会故意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墙嗑地?”姜舯一脸严肃的说道:“就怕你鬼撞墙,鬼跌地。记住,那些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会千方百计的灭到你身上的三处明火,灭掉你一处,它们就能四处游荡,不再受寒;灭掉你两处,它们就能建起阴宅,衣食无忧;灭掉你三处,它们就能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二、夺寿:这个寿当然是我们的阳寿。在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中,有很多一部分亡魂在人世间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寿终正寝,所以到了阴间,它们就要补寿。所谓“补寿”是何意?举例说明:在人世间,某人寿终正寝的年龄是70岁,但由于在他50岁的时候,遭遇车祸而意外死亡,那他在人世间就亏了20岁。这个20岁就是需要到阴间里去补足,换而言之,这人的亡魂要过上二十年非阴非阳的“飘荡生活”,这二十年里,这人的亡魂只能注定四处飘荡,居无定所,哪怕它的亲人在人世间给他备以阴宅、烧钱,它也无法享用,只能等二十年后,才能正式步入阴间,享受阴宅纸钱。如果不想熬上这二十年,那只有通过夺寿来“还”上这二十年。怎么夺?有很多方法,最常用的就是搭上人,然后吸阳。搭上越久,吸阳也越多,吸阳越多,夺寿也越多。那普通人怎样来知道自己被夺寿了呢?很简单,你晚上行夜路,明天过来就生病了,那就说明你被夺了寿,如果你生的病不重,还能坚持工作学习,那说明你被夺的寿不多,如果你一病不起或者一命呜呼,那就说明你被夺的寿很多。
三、怨诉:很多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在人世间时,遭遇了太多的不公或者对社会充满了怨恨,因此,做了鬼后,当然要对人进行怨诉,以泄自己的不满。怨诉本身并无大碍,只是会搞得人晕头转向,但在怨诉过程中,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会“手脚并用”,对怨诉对象“拳打脚踢”。所以很多人一夜醒来,会发现身上无缘无故多了很多淤青。那些淤青就是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在怨诉的时候,“拳打脚踢”所致。
听完姜舯头头是道的说完了一些我们晚上有可能遭受的伤害后,我和洪霁雯都半信半疑的说道:“有这么邪乎吗?我们以前也走过很多夜路,是不是已经被灭了火,夺了寿,怨了诉了?”
姜舯不高兴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问这样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不信。我这么跟你们说了吧,这次你们是和我一起行动,我是通灵者,最遭孤魂野鬼和枉死之人的惦记,如果你们还在这里嬉皮笑脸,不把我说的当一回事情,到了晚上,可别怪我不提醒你们。”
见姜舯不高兴,我和洪霁雯也挺尴尬的,洪霁雯连忙引开话题的说道:“姜舯,那你让我们准备的糯米、狗血和童子尿有什么用?可以抵挡你刚说的灭火、夺寿和怨诉吗?”
姜舯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东西抵挡不了那些。”
“那没用的玩意,你还让我们费心费力的准备?”我有点不满的说道:
“怎么会没用?糯米如枪,每抛洒出一粒糯米,就如同射出去一颗子弹,可以击倒妖魔鬼怪;狗血如符,泼出狗血,就能让你们这些凡人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鬼的行动轨迹;童子尿如盾,涂抹在身上,可以驱邪避鬼,让鬼不敢近身。”姜舯振振有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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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霁雯一听要涂抹童子尿不免恶心,蹙了蹙眉头,移开了面前的美食,只喝了一口水,不再进食。而我却依旧带着疑惑问道:“老姜,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晚上要涂上童子尿后才能去阮惠街?”
姜舯笑了笑说道:“这东西毕竟有些恶心,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涂为妙。至少我们的洪大美女接受不了。”
洪霁雯冷冷的说道:“反正我不涂。”
“反正这事挺危险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和安全,你俩晚上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不要现在就断言不涂童子尿,真到了危急时刻,就算是涂粪便也要义无反顾。”姜舯不无认真的说道:
“你还有完没完?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涂的。”洪霁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当初,是你硬要跟着我们的,跟着我们就要听我的。”姜舯寸步不让的说道:
我见他俩有吵起来的意思,连忙插着话劝阻道:“这事先到这,不要再争执了,老姜是通灵者,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应该是听老姜的。霁雯,这涂童子尿的事情,老姜也说过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涂的,所以这必要为这个事起争执。老姜,我们除了这些还要准备一些什么?”
“不用准备什么了。晚上就看我的。至于黎可秀那边的信息,你们长个心眼多留意一下,一有新的消息,就马上‘公布’,不要藏着掖着。”姜舯气呼呼的说道:
姜舯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我们一行四人来到越南,国内的通讯器材在越南根本是不能用的,只有黎可秀来的时候,给了洪霁雯一部越南的手机,她两人可以直接联络。姜舯对这个事情极为感冒,他认为这样不利于团结,甚至在信息上有可能被精通越南语的洪霁雯和精通汉语的黎可秀所“垄断”。而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也对洪霁雯有些不满,至少那次她把华总催眠的事情就隐瞒了,至今都没有“主动交代”过。
洪霁雯听了姜舯的气话,一个冷笑后,掏出她那可以和黎可秀联系的手机扔给了姜舯,冷冷的说道:“你俩联系,这样就没有隐瞒了!”
看到这样的局面,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查找姓李的女子还没有一点信息,我们的内部就已经开始出现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