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主管回来了。”
李应问道:
“几个人回来的?”
庄客回答:
“只有杜主管一个人骑马回来。”
李应摇摇头,说道:
“这可奇怪了!”
“往常这家伙办事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这么磨蹭?”
杨雄和石秀也跟着走出前厅去看,只见杜兴下了马,走进庄门。
他脸色发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杜兴发怒时,有诗为证:
怪眼圆睁谁敢近,神眉剔竖果难当。
生来长在中山府,鬼脸英雄性最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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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兴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冲,谁也不敢靠近;
他的眉毛竖起,气势逼人,果然难以抵挡。
他生在中山府,长相凶悍,性格刚烈,是个鬼脸英雄。
李应来到前厅,急忙问道:
“你快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杜兴回答:
“小人带着东人的书信到了祝家庄的第三重门,正好遇到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坐在那里。”
“小人向他们行了三个礼,祝彪喝道:‘你又来干什么?’”
“小人恭敬地禀报:‘东人有书信在此,特来拜上。’”
“祝彪那家伙变了脸色,骂道:‘你家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早上派了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来送信,要讨那个梁山泊的贼人时迁。现在我们要把他押送到州府去,你们又来干什么?’”
“小人解释说:‘这个时迁不是梁山泊的人,他只是从蓟州来的客人,现在投靠我们东人。不小心烧了官人的店屋,明天东人自然会重新盖好。恳请高抬贵手,宽恕他吧。’”
“祝家三兄弟都喊道:‘不放,不放!’”
“小人又说:‘官人请看,东人的书信在这里。’”
“祝彪那家伙接过信,连拆都没拆,直接撕得粉碎,喝令把小人赶出庄门。”
“祝彪、祝虎还放话说:‘别惹我们发火,否则连你家李应一起抓来,当作梁山泊的强盗押送走。’”
“小人本来不敢多说,实在是那三个畜生无礼,百般辱骂东人,还叫庄客来抓小人,小人只好骑马逃了回来。”
“路上气得我半死!”
“那家伙真是可恶,枉费我们东人多年来和他们结为生死之交,今天却一点仁义都没有!”
李应听完,怒火中烧,心头那股无名火直冲三千丈高,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叫庄客:
“快备我的马来!”
杨雄、石秀劝道:
“大官人息怒,别为了我们坏了您这里的义气。”
李应哪里肯听,直接回房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有兽面护心镜,穿一件大红袍,背胯边插着五把飞刀,拿起点钢枪,戴上凤翅盔,来到庄前,点起三百名勇猛的庄客。
杜兴也披上甲胄,拿着枪上马,带领二十多名骑兵。
杨雄、石秀也收拾妥当,提着朴刀,跟着李应的马,直奔祝家庄而去。
太阳快要落山时,他们到了独龙冈前,将人马排开。
只见祝家庄建得十分坚固,占据着独龙山冈,四周是宽阔的河港。
庄院建在山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用巨石垒砌的,高约两丈。
前后有两座庄门,两条吊桥。
墙内四边都盖有窝铺,四下里插满了枪刀军器,门楼上排列着战鼓和铜锣。
李应勒马在庄前大骂:
“祝家三子,你们竟敢辱骂老爷!”
只见庄门打开,涌出五六十名骑兵。
领头的一匹赤红马上,坐着祝朝奉的第三个儿子祝彪。他打扮得如何呢?
头戴缕金凤翅荷叶盔,身穿连环锁子梅花甲。
腰悬一副弓和箭,手执二件刀与枪。
马额下红缨如血染,宝镫边气焰似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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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戴着缕金的凤翅荷叶形状的头盔,身上穿着连环锁子样式的梅花铠甲。
腰间悬挂着一副弓箭,手里拿着两把刀和枪。
马的额头下红色的缨穗如同被鲜血浸染,马镫边的气焰好似云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