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不同村的一帮同学的情谊自然也就这样在日复一日里慢慢培育了起来。
上初中后,没有了小学每天的放学路上,开始了一周的放学路上,米云在五六年级就开启了一周一回的寄宿生活,主要是隔了一条大河。周边几个村子的同学都是跑通学不住宿,学校最近的一个村子也在河对岸,但那条河比较浅,冬天能干涸,可以走过去,对面村子要早米云村三五年搬迁出去,米云念五六年级的时候,有几次放学记得还跟同学回了他们的村子,至于有没有吃饭和住宿就记不清了。
小主,
每到周五下午,我们住宿生也会骑车一道回家,背着沉重的书包,骑着或新或破的自行车,三五成群的,前前后后的,并排的,怎么样的都有,路上我们也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不要命。可能突然发现一起的少了谁,说不定就是车子掉链子了,一个人就落在了后头。遇到上坡下岭的,暗自较劲的看谁能骑上去,经过下岭的,不要命的不带刹车的往下冲,这就是那时候年轻活力大胆的我们。
米云记得厉害的同学可以单手骑车,尽管米云也能单手骑车,还有的同学双手背在背后骑车,这个米云就没办法模仿,只能勉强短暂试几下,这个技术含量高点,需要掌握平衡,需要自行车的龙头灵活度,反正河堤四五里路,大家正好打发无聊时间,这个时候,一般除了同班同学外,还能见到各地回村的同学,因为村里的同学从五六年级开始就分布在乡里不同的学校,放学路上看到一些植物野果子的也会停下车来,因为经不住诱惑,主要是橘子树和柚子树。
放学路上,一个渐行渐远的词,现在的孩子都是就近入学,发生不了太多的故事了,顶多结伴在学校外面的小卖部买点零食吃而已,远的也是车接车送回家,不像米云念小学和中学的那个年代,放学回家路上可以发生各种趣事,不光骑车回家,也有一部分时候是走路回家,只不过米云记不得中小学上学和放学回家路上为么会有十几次走路的经历,也是各个同学结伴同行,有同村的和不同村的同学一路同行回家。这样的放学路上,增进了同学间多少感情。对于我们的童年来说,放学路上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在米云上学的那个年代,孩子们上学和放学,社会性的安全问题不用考虑。那时管理严格、社会秩序好,没有人贩子,不用担心上学和放学路上被人拐走,大家都吃不饱,还有人头税,家长们都会科普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一颗糖就能拐走小朋友的故事,尽管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那个年代车辆本就稀少,何况上学的路都是乡野小道,也不用担心交通安全事故,米云上初中三年级以后公汽才跑起来,米云记得初二的时候还是自己骑自行车上学和下学,一年下大雪还踩着二八大杠自行车载着表妹去中学拿寒假通知书,那时候身上穿的长裤都是捡的表姐的裤子,米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添新衣服了,到初三的时候,买了一件金光闪闪的西服上衣,还是找裁缝缝制的一件西服上衣,米云现在也记不清了。
那个年代学生的社会性安全问题没有多少,但自然环境方面的安全则无法避免。如春夏之交,雨水较多,遇有大雨,河流,池塘和小沟都涨洪水,行走在其间,得万分小心。就是米云居住的第一个村子里的50米学校小路都有雨水漫过路面的时候,遇这种情况,也从没有请假放假的,只是年纪小的跟着大一点的,搭伙结伴去上学或放学,大家脱掉鞋袜,卷起裤脚,淌过三十米长的水路去学校,遇有危险情况也好相互好照应。
那时候学校好像也没有考虑天气原因停课,因为那时候的讯息没有现在发达,没有暴风暴雨几级预警,全村也没有电话和手机,通知不到各个家庭,村广播倒是可以发挥作用,只是那个年代没有那个安全意识,那个年代的学生也没有现在娇贵,狂风暴雨龙卷风,该上课的也上课,不会停课,唯一一次因为龙卷风停课的还是米云上六年级的时候,停了下午的课,那次龙卷风应该有十几级,是米云三十多年中在内陆见过的最大的龙卷风,危害极大,几个大人合抱的百年老树都能连根拔起,电线杆吹倒无数个,各个学校围墙吹倒,学校教室的瓦片直飞,哪怕是米云一周后放学从学校回村见到一路的场景都是无限惊讶,村里各处的大树和水泥电线杆都被连根拔起,那个年代的房子比较厉害,学校和农村房屋倒是没有刮倒的,学生也只是提前几节课放学回家,米云刚好在外面住宿,就在学校校门口的屋檐下亲眼目睹了龙卷风过来的全过程。
米云那个年代步行和骑单车去上下学还是常见的事,到初三的时候才开始坐公交车,上下学路上主要有两怕,一怕下雨,那时还没有洋雨伞,只有纸伞,一般大人用,小孩子还轮不到,下雨天,用一块薄膜当雨具,双手顶在头上,路又泥泞,滑倒在地沾一身泥水是常事。二怕冰雪,冰雪天去上学真有点遭罪,穿着单薄的胶鞋,为防滑,鞋上系一根草绳,冒着寒风踏着冰雪,一路步行去学校,那种艰辛,尤其冬天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手脚还涨冻疮,一受热就痒痒的,非常难受,只有经历过的朋友才知道那种滋味。
有苦也有乐,农村孩子上学和放学,没有专车接送,没有家长陪伴,也许条件艰苦了些,但也收获了成长,更是收获了快乐,因为最大的快乐就是释放了孩子的天性,在上学和放学之路上,享受到了那个年龄该有的自由和乐趣,结伴上学,又结伴回家,同学之间还能相互蹭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