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又来了一个作伴的,”刚走进牢房的过道,哥斯就听到森吉的冷笑声。
随着牢门的打开,哥斯被扔进了大牢。武泽一见是哥斯,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被关了进来。随即,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过了一会,武泽才问哥斯是怎么一回事,哥斯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武泽愧疚地连连对哥斯说对不起,哥斯摇摇手,没再说话。
“一伙的吧,我猜就是一伙的,”不甘寂寞的森吉嘴里不停地说,“唉,想当年啊,手下的兄弟有好几个,我们好酒好肉,真是快活呀。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把我的腿弄残,也许现在也在美女的床上呢,”森吉说着艰难地站了起来,扶着牢房的栏杆问,“哎,我说伙计,你是为啥进来的,把你的好事说来听听。这阴森有牢房啊,太无聊啦,怎么啦,说说嘛……”
“闭上你的臭嘴!”哥斯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对着森吉大声呵斥道。当两人双目相对时,哥斯认出了这个人正是杀害克利特的凶手时,从两根木杆中间伸手就是一拳,正中森吉的脸上,鼻血就流了下来,森吉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再也没有吱声了。
第二天,武泽、哥斯、森吉、私通索洛达人的赛得里克,还有索洛达人的俘虏,就被五花大绑地押了出来。
艾斯亚终于不顾兄弟之情,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哥斯一同祭了出去。
官府里的人敲锣打鼓地在大街小巷里大声喊叫着。很快,人们就聚集在广场上。当看见被捆绑竟然是他们熟知的武医生时,一时竟然迷茫了,不清楚他究竟犯了什么罪,遭受到如此惩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接着,官府的人就开始宣布这几个人的罪状。灾难都是这些人的谣言,可恶的谣言。电闪雷鸣、刮风下雨,本是自然天象,从古至今即是如此,武贼自称是神的使者,完全是欺骗众人。这些人为什么要造谣呢?武贼是索洛达人的奸细,和赛得里克是一伙的。他给大家治病就是要骗取人们的信任,然后造谣说马上就要发生灾难,让大家离开生活的家园,索洛达人就可以不战而胜。他们在战场赢不了的,却想用如此低下之作,让我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而被蒙蔽的哥斯,则与其沆瀣一气,助纣为虐。今城主大义灭亲,就是告诉民众,他们是有计划、有预谋的骗子,是罪人。这样的人,与强盗森吉同罪,必然受到神的惩罚。
在罗列了几大罪状之后,一些人的情绪被激发了出来。一时间,魔鬼、强盗、罪人、谣言的喊叫声不绝于耳。更有一些人冲在前面,用烂菜烂叶、鸡蛋石块等随手能够拿到的东西向几个人扔了过来。
在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远远地观望着,更有伤心欲绝的人。
自从武泽被抓走、哥斯到官府去了以后就失去了消息,几个女眷急得像失了魂一样,他们围在德林科尔跟前,要让他设法营救。德林科尔哪里闲得住,四处打听,想知道两人在什么地方,艾斯亚要把他们怎么处理,找来找去,一点消息也没有,德林科尔也毫无办法。
艾斯亚清楚,魏建智知道武泽被抓以后,一定会来找自己说情,所以要求对外严格保密。魏建智一直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就更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德林科尔也曾想去找魏建智,希望他能够想办法营救,到了魏建智家,却被管家挡了回来。
大家一筹莫展,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就被一阵阵的锣鼓声吸引到了街上。几个人随着人群来到了广场上,却发现武泽和哥斯被绑在“怒神之柱”上,索菲发狂似的要冲上前去拉扯,希望能够救他们下来,早被士兵挡在人群之外。
这个时候,个人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在柱子上遭受烈日的曝晒。
人群中的嘲笑声、谩骂声不绝于耳,声声刺痛着几个人的心。索菲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心爱的人遭受如此不公,不啻心如刀绞,极度伤心的她站立不稳,瘫软在了地上,德林科尔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却止不住她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哥斯也看到了人群中的伊莱尔他们,他摆摆头,示意让她们回去,可是,这个时候谁能忍心丢下他们呢?只得在一边陪着。武泽也知道他们来了,但他不想直视他们,并非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受罪的样子,他知道自己问心无愧,但绑着的双手和一众嘲笑的人群让他困惑,难道自己真的有罪吗?罪在何处呢?“无知的人们啊,快快走吧,向那高山之处去吧,你们不知道即将就要发生什么”。
反而是捆在一边的森吉,一脸的满不在乎,抬起那颗干枯的头颅,就像一个舞台上的老手审视台下观众一样,不停地东张西望,有时还咧着嘴哈哈大笑,露出了污黑的牙齿。
索菲也认出了森吉,愤怒之火瞬间就涌上了心头。她拾起一块石头向森吉扔了过去,没有想到,她的行为又引起了众人的跟从,一时间,更多的石块向武泽和哥斯扔去。索菲赶紧停了手。
魏建智是下午时分才知道这件事。那是一个女仆悄悄告诉他的。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一个惊天霹雳,惊得他浑身颤抖。没有想到艾斯亚竟然如此无情无义,更觉他阴险狡诈,是极度自私、暴虐而不择手段之徒。他不顾管家的阻拦就直奔艾斯亚而去。
然而,魏建智被告知说城主已经出了门,人不在家。他又要去找亚德,希望亚德能够出手相助,而亚德此时已经率军到矿山搬运财宝去了。魏建智又问了其他几个人,都摇着头表示插不上手,一切都要听城主指令。
魏建智坚信,武泽绝对是无辜的。
他怎么能相信武泽是骗子呢,更不可能与索洛达人勾结,这一切纯粹是欲加之罪。是艾斯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加以陷害的。就在那一刻,他突然认识到,身为一个将军,可以挥师远征,驰骋疆场,开疆拓土。对自己的兄弟受到如此不公,竟然无能为力,内心里不禁为自己怜生出一丝丝悲哀来。在艾斯亚眼里,自己无足轻重。
无奈之下,只得一个人来到了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