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转身欲走,忽地想起了临出发前,来到家中的那个黑纱人交代他的话,黄柏神情有些复杂,好一会儿,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又转身回来,躬身说道:“王爷,承蒙多日关照,有一句肺腑之言,不敢不发。”
老南淮王扭头,看了黄柏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说道:“说吧,什么事。”
黄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王爷坐镇南淮六百年之久,南淮富庶,南淮百姓无不对王爷拍手称赞,下官着实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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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若是这些夸奖的话,留着日后再说吧,本王现在没什么心思听。”老南淮王本以为要说些什么大事要闻,谁知这黄柏上来就拍马匹,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和他假意客套啊。
“实不相瞒,当今陛下诛杀太师李常文,想必王爷也是有所耳闻,朝中忠贞之士无不拍手称赞。陛下有着雄心壮志,重振大启,王爷以为…陛下清理了朝廷之后,下一步会如何呢?”黄柏面色如常,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南淮王扶着左边的扶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站到黄柏面前。黄柏身形矮小,正好老南淮王年岁大了,身形也佝偻了起来,两人此时正好平视了起来。黄柏略一抬头,正好对上了老南淮王那双如鹰般的双眼,不禁心头一惊,连忙低头也示谦恭。
“你的意思是…”老南淮王一字一句地问道“陛下…想,削,藩?”
黄柏此时后背俱被冷汗打湿,微风吹过还有些寒意,顾不上去细细体会,想起了那夜黑纱之下,宛如谪仙的男子,心中暗暗祷告“报国只在今日,周相,下官为您尽忠了…”那天夜里,身着黑纱去到黄柏家中的,正是大启周相——周子儒,教的黄柏一番话,让他转告给老南淮王。
“不错!”黄柏鼓起勇气,慢慢抬头对上了老南淮王的眼睛“陛下如今确有削藩之意,若是南淮的岁贡能如期送至朝廷,下官乃至朝中一干大臣还可为王爷求情一二,如今岁贡被劫,陛下知情必定龙颜大怒,到那时谁敢求情?谁敢说南淮王不是监守自盗?朝廷天兵一至,南淮不复昨日。”
老南淮王叹了口气,转身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感谢黄大人良言相告,还请黄大人先去歇息吧。”
黄柏有些不敢置信,但是此时见到老南淮王老迈的背影,也不好多说什么,施礼后便离开了亭子。
老南淮王扶着左边的扶手,慢慢地坐回到摇椅中,一下两下慢悠悠地摇着…摇着摇着,不知不觉间,老南淮王竟像个孩子一般,在摇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奇儿,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