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最讨厌的就是,过年。
每次一来来一屋子人,吃完桌上地上一片狼藉。
站在厨房吃了两口剩菜,勉强填饱肚子,又洗了半小时的碗。
外面爸爸妈妈和叔叔喝酒,哥哥姐姐打牌玩耍。
她是家里最小的,活也是最多的。
父母总说她是讨债鬼,有一口饭吃就应该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可是,为什么哥哥姐姐都有新衣服,她只能捡他们不要的穿。
爱,不应该是公平的吗?
她麻木地做着手上的事情,打扫完一切,她回了四处漏风的柴房,稻草堆上有一个薄薄的铺盖,她缩在里面,紧紧地抱住自己。
看着门外倾泄进来的微亮光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色的月亮,这就是她房间里的灯。
虽然光线是那么黯淡,但那么看着,她就觉得很安全。
她闭上眼睛,努力蜷缩在一起,以前,她总是祈祷赶快睡着,睡着就不冷了。
可是,连做了三天奇怪的梦,她看着黑漆漆的房顶,陷入了迷茫。
不是噩梦,是涩涩的梦。
看不清梦里的男人,只能看见他身材很好,声音也很好听,搂住她的时候身体滚烫。
有的时候是一张凳子,一张桌子,一条长廊……
她仔细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应该是被色鬼缠上了……
翌日。
她犹豫了很久,和母亲偷偷说起了晚上做的噩梦。
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哪怕养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吧。
母亲,应该不会不管她的。
毕竟,家里的饭是她煮的,碗和衣服都是她洗的。
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也不像哥哥姐姐那么调皮,给他们添麻烦。
她总是把他们的话奉若神明,不敢有一点违背。
她也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母亲,应该还是爱她的吧。
可是,母亲转头就告诉了所有人。
哥哥姐姐,还有叔婶舅婆,全站在院子里嘲笑她。
骂她不要脸。
她眼睛红红地掉眼泪,指甲尖深深地插进掌心。
她错了,她不应该抱有希望的。
这个家,从来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白萱萱跑出了家门,在热闹的过年氛围里,穿着单薄衣服的她,哭哭啼啼地走在路上,看上去和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