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那时候本来以为沈清安会出来解释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沈清安当年一言不发任由他捉弄，任由学校里那些人造谣，这让他在后来的几年变得越来越愧疚。

当他参加工作以后，他才发现，沈清安的那时候的不做声并不是怕或者软弱。

而是因为沈清安不想他难堪，他才知道沈清安的人品有多么宝贵，可是他是在后来才明白。

当年的沈清安才十九岁，就已经有了那么大的格局，把所有的痛苦留给自己，给别人留一条后路。

“齐轩，都过去了。”沈清安看着齐轩认真说，“虽然你伤害过我，但是不都是你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他看出了齐轩眼里的愧疚，那是掩藏了多年的愧疚，想必齐轩已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后悔过，后悔过当年做那样的事情。

齐轩惭愧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应该。”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所以我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我的报应。”

齐轩半年前查出了骨癌，并且已经不剩多久的寿命，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两年，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齐轩很崩溃，觉得老爷天对他不公平，为什么为让他得这样的病。

后来他想，大概是他的报应，他伤害过的人何止是沈清安一个，沈清安只是他捉弄的最后一个人而已。

身患绝症后齐轩才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过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

他是一个天生长着天使脸的恶魔，小学时候推同学下楼，初中时候捉弄老师，高中时候告发同学早恋，大学时候勾搭沈清安害他陷入校园霸凌。

他是一个天生的坏人。

只不过现在他后悔了，这大概就是别人所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齐轩，我原谅你了。”沈清安对他释然一笑，侧过头看了副驾驶的许泽一眼，“我现在很幸福，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或许我还遇不到他，或许我也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