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饱香花和蜡烛,如来吩咐下天曹。
托塔天王恩爱女,哪吒太子认同胞。
也不是个填海鸟,也不是个戴山鳌。
也不怕的雷焕剑,也不怕的吕虔刀。
往往来来,一任他水流江汉阔;
上上下下,那论他山耸泰恒高?
你看他月貌花容娇滴滴,谁识得是个鼠老成精逞黠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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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做鼻子,雪铺毛。
以地道为门屋,安身处处牢固。
养成三百年前的气势,曾向灵山去过几次。
饱食香花和蜡烛,是如来吩咐下到天曹的。
是托塔天王疼爱的女儿,哪吒太子认同的同胞。
也不是填海的鸟,也不是戴山的鳌也不怕雷焕剑,也不怕吕虔刀。
来来往往,任凭他在水流宽广的江汉;
上上下下,哪管他山耸泰恒高?
你看她月貌花容娇滴滴,谁能认出是个老鼠老成精逞狡黠豪强!
她自恃神通广大,便随手架起双股剑,玎玎珰珰地响,左遮右挡,随东倒西。
行者虽然厉害些,却也拿她没办法。
阴风四起,残月无光,你看他们两人,在后园里一场好斗:
阴风从地起,残月荡微光。
阒静梵王宇,阑珊小鬼廊。
后园里一片战争场:
孙大士,天上圣;
毛姹女,女中王;
赌赛神通未肯降。
一个儿扭转芳心嗔黑秃,一个儿圆睁慧眼恨新妆。
两手剑飞,那认得女菩萨;
一根棍打,狠似个活金刚。
响处金箍如电掣,霎时铁白耀星芒。
玉楼抓翡翠,金殿碎鸳鸯。
猿啼巴月小,雁叫楚天长。
十八尊罗汉,暗暗喝采;
三十二诸天,个个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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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从地面升起,残月荡漾着微光。
寂静的梵王庙宇,冷落的小鬼走廊。
后园里一片战争场景,孙大圣,天上的圣,毛姹女,女中王,赌赛神通不肯降服。
一个扭转芳心嗔怪黑秃和尚,一个圆睁慧眼恨着新妆女子。
两手剑飞舞,哪认得女菩萨;
一根棍打来,狠似个活金刚。
响声处金箍棒如电掣,瞬间铁棍闪耀星芒。
玉楼抓翡翠,金殿碎鸳鸯。
猿啼巴月小,雁叫楚天长。
十八尊罗汉,暗暗喝彩;
三十二诸天,个个慌张。
那孙大圣精神饱满,棍子没有半点差错。
妖精自己料想敌不过他,猛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转身就走。
行者喝道:
“泼货!哪里走!快快投降!”
那妖精只是不理睬,一直往后退。
等行者追到紧急的时候,妖精立即把左脚上的花鞋脱下来,吹口仙气,念个咒语,叫一声“变!”
就变成自己的模样,使用两口剑舞过来,真身一晃,化作一阵清风走了。
这难道不是三藏的灾星?
她径直冲到方丈的屋里,把唐三藏摄到云头上,隐隐约约,转眼间就到了陷空山,进了无底洞,叫小的们安排素筵席成亲不提。
却说行者斗得心急气躁,闪了个空,一棍子把那妖精打落下来,原来是一只花鞋。
行者知道中了她的计,连忙转身看师父。
哪里有师父?
只看到那呆子和沙僧嘴里呜哩呜啦说着什么。
行者怒气满胸,也不管好坏,捞起棍子一阵打,连声叫道: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那呆子慌得连逃跑的路都没有,沙僧却是灵山大将,见识多,就温和柔顺,上前跪下说:
“兄长,我知道了,想必你要打杀我们两个,也不去救师父,自己回家去哩。”
行者说:
“我打杀你们两个,我自己去救他!”
沙僧笑道:
“兄长说哪里话!”
“没有我们两个,真是单丝不成线,孤掌难鸣。”
“兄长啊,这行囊马匹,谁来照看?”
“宁可学习管鲍分金,不要效仿孙庞斗智。”
“自古道,打虎还要亲兄弟,上阵须得父子兵,希望兄长暂且饶了打,等天亮和你齐心协力,去找师父。”
行者虽然神通广大,却也明白事理、识时务,见沙僧苦苦哀求,便回心转意道:
“八戒,沙僧,你们都起来。”
“明天找寻师父,可要尽心用力。”
那呆子听见饶了他,恨不得天也许下半边,说道:
“哥啊,这个都包在老猪身上。”
兄弟们想来想去,哪里睡得着,恨不得点头唤出扶桑日,一口气吹散满天星。
三人只坐到天亮,收拾好准备出发,早有寺僧拦住门来问:
“老爷要到哪里去?”
行者笑着说:
“不好说,昨天对大家夸口,说给他们捉妖精,妖精没捉到,反倒把我的师父弄不见了。”
“我们去找师父。”
众僧害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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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小小的事情,倒连累了老师,却到哪里去找?”
行者说:
“有地方找他。”
众僧又说:
“既然要去别着急,先吃些早饭。”
赶忙端了两三盆汤饭。八戒尽力吃得干干净净,说道:
“好和尚!我们找到师父,再到你们这里来玩。”
行者说道:
“还到这里吃他的饭呀!”
“你去天王殿里看看那女子在不在。”
众僧说道:
“老爷,不在了,不在了。”
“自是当晚住了一夜,第二天就不见了。”
行者高高兴兴地辞别了众僧,让八戒、沙僧牵马挑担,径直往东走。
八戒说:
“哥哥错了,怎么又往东走?”
行者说:
“你哪里知道!前天在那黑松林绑着的那个女子,老孙火眼金睛,把她看透了,你们都认作好人。“
“今天吃和尚的是她,抓走师父的也是她!”
“你们救的好女菩萨!现在既然抓走了师父,还是从原来的路上找去。”
二人赞叹道:
“好好好!真是粗中有细!去了再来!”
三人急忙来到林子里,只见那:
云蔼蔼,雾漫漫;
石层层,路盘盘。
狐踪兔迹交加走,虎豹豺狼往复钻。
林内更无妖怪影,不知三藏在何端。
~~~~
云气霭霭,雾气漫漫;
石头层层,道路盘盘。
狐狸和兔子的踪迹交错,虎豹豺狼来回穿梭。
林子里再没有妖怪的影子,不知三藏在哪里。
行者心急,抽出棒子。
摇身一变,变成大闹天宫时的模样,三头六臂,六只手,拿着三根棒,在林子里噼里啪啦地乱打。
八戒见了说:
“沙僧,师兄着恼了,找不到师父,弄成个气心疯了。”
原来行者打了一路,打出两个老头儿来,一个是山神,一个是土地,上前跪下说:
“大圣,山神土地来拜见。”
八戒说:
“好灵根啊!打了一路,打出两个山神土地,要是再打一路,连太岁都打出来了。”
行者问道:
“山神、土地,你们如此无礼!”
“在此处专门勾结强盗,强盗得手后,买些猪羊祭祀你们,又和妖精勾结,合伙把我师父掳走!”
“如今师父藏在何处?”
“快快如实招来,可免挨打!”
二神慌了说道:
“大圣错怪我们啦。”
“妖精不在我们这小山上,不受我们管辖,只是在夜间有风声响的地方,我们略知一二。”
行者说:
“既然知道,一一讲来!”
土地说:
“那妖精掳走您师父,在正南方,离这里有千里之遥。”
“那边有座山,叫做陷空山,山中有个洞,叫做无底洞。”
“是那山里的妖精,到此变化后掳走的。”
行者听了这话,暗自心惊,喝退了山神土地,收起法身,显出本来面目,和八戒、沙僧说:
“师父去得远了。”
八戒说:
“远就腾云赶去!”
这呆子,一阵狂风先起,随后是沙僧驾云,那白马原本是龙子出身,驮着行李,也踏上了风雾。
大圣随即驾起筋斗云,一直向南而来。
不多时,早早看见一座大山,阻挡住云头。
三人拉住马,都停住云,看那山:
顶摩碧汉,峰接青霄。
周围杂树万万千,来往飞禽喳喳噪。
虎豹成阵走,獐鹿打丛行。
向阳处,琪花瑶草馨香;背阴方,腊雪顽冰不化。
崎岖峻岭,削壁悬崖。
直立高峰,湾环深涧。
松郁郁,石磷磷,行人见了悚其心。
打柴樵子全无影,采药仙童不见踪。
眼前虎豹能兴雾,遍地狐狸乱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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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接触青天,山峰连接云霄。
周围有成万上千的杂树,来来往往的飞禽喳喳乱叫。
虎豹成群结队地走,獐鹿在草丛中穿行。
向阳的地方,奇异的花和美好的草散发着芳香;
背阴的地方,腊月的雪和顽固的冰不融化。
崎岖的峻岭,陡峭的悬崖。
直立的高峰,弯曲的深涧。
松树郁郁葱葱,石头磷磷峋峋,行人见了心里发怵。
打柴的樵子完全不见踪影,采药的仙童也不见踪迹。
眼前的虎豹能够兴起雾气,遍地的狐狸胡乱弄风。
八戒说:
“哥啊,这山如此险峻,必定有妖邪。”
行者说:
“不用说了,山高本来就有怪,岭峻岂能无精!”
叫道:
“沙僧,我和你暂且在这里,让八戒先下山凹里打听打听,看哪条路好走,到底有没有洞府,再看看从哪里开门,都细细探查清楚,我们好一起去寻师父救他。”
八戒说:
“老猪倒霉!先让我去顶这个差事!”
行者说:
“你昨晚说都包在你身上,怎么现在反悔?”
八戒说:
“别嚷,等我去。”
呆子放下钉耙,抖抖衣裳,空着手,跳下高山,去寻找路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