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给我从床上下来,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老子疼你不知道?”

“还有你这一身,没得恶心人,赶紧去换了!”

说着,他就要去躺那床上。

可此彭蛟,非彼彭蛟。

他是穿了女装的,彭·钮枯禄·蛟。

裙袄底下,露出一条又白又直的腿,拦住彭爹的去路:

“爹啊,我也疼。”

“你知道吧,监狱里都是睡地板的,我年纪轻轻,腰都睡坏了。”

“还有这衣衫,怎么会恶心?在监狱时,他们都夸我美极了,个个都想跟我睡呢。”

彭爹:……

雷完了老爹,彭蛟又给便宜娘派活:

“我的娘,你不是略懂绣活吗?给我做个肚兜吧,我那个,给精虫上脑的狱友偷了去。”

“记得要红色的,料子选最好的,省得磨了我娇嫩的皮肉。”

“哦对了,我喜欢双龙戏珠,你给绣一个在上头呗。”

彭家婆娘:……

彭爹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实在忍无可忍了。

扬起手便要打:

“你这个不男不女,不要来脸的臭货,今日我便打死……”

一柄锋利的刀子,抵住了他的掌心。

并由于他在用力往下扇,噗嗤一声,刀尖扎破了掌心皮肉。

彭爹先是难以置信:

他自己的儿子,对他动刀子了?

然后,掌心传来的疼痛,和顺着手腕而下那股热流,令他发自内心地震惊:

彭蛟是真的会捅他!

“爹啊。”

彭蛟缓缓举起刀子,眼睛微眯,嘴角邪笑。

半截小舌头伸出来,将那还挂着血珠的刀尖,轻轻地舔了一下。

嘴角瞬间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你知道,当年,我在那恶霸房中,做了什么吗?”

“我就穿了跟今天这身一样的衣服,用同样一把刀子,跪在地上。”

“就这么一刀、一刀、又一刀地,把他切开……”

他的语气,带着危险的气息。

就连眼神,也闪亮起来,状若癫狂。

“你应该没见过,人肉切开是什么样吧?”

“红红的,白白的,遇到那切不开的骨头,我就使劲——”

刀光在彭爹面前一闪。

彭蛟用刀背,狠狠往彭爹胸前割去。

他嗷地一声,往后跳开。

两个裤腿顿时湿了,地板被尿了一小摊。

而先前那股气势,如同一个水囊被针扎破,彻底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