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温国公满脸僵笑。
他能在温舒窈面前呈呈威风,彰显作为父亲的威严,然而在谢景寒面前,他所有的威严都缩了回去,尤其是在瞧见谢景寒那张冷脸时。
事到如今,他父亲的威风撑不下去,自然只能僵笑着迎合谢景寒。
然而,谢景寒是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在维护完温舒窈后,便坐在了一旁,一句话都不曾说。
见此情景,温国公眼皮子直跳。
他这个大女儿,自打嫁给景王后,就什么都变了。
原本的懦弱一扫而空,眼底的冷意一层层的,让他心中胆寒,尤其是想到方才温夫人所说的那番话。
她说——温舒窈此番回来,是为了替母亲讨回公道。
当年那件事,是他不敢提起的忌讳,温舒窈如此较真,执拗地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那危害的将是整个温国公府!
如此一想,温国公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窈窈。”他放缓了声音,努力在谢景寒面前粉饰太平,“你心中的苦楚,我都知道,可你也该知道,当初你母亲的病逝……那是经过太医院的太医们诊断的,且不是一个太医!”
“就连周院正,都亲自赶了过来。”他说到这,叹了口气,眼中隐隐有着泪光闪现,“周院正都说回天乏术,那她的病逝……也在意料之中了。”
“况且周院正医术高明,若你母亲真是被人所害,他定能诊断出来。”
温国公字字句句,听上去都极为诚恳。
然而在熟知他为人的温舒窈看来,温国公的每一句话都是狡辩。
若真是被下毒谋害,那下毒之人,又怎会用那些一看便知是什么的毒药?
尤其是当初花姨娘所听见的那几句话,这桩事,竟然还与信王有关。
信王此人神秘极了,平日里都不曾露面,一般这样的情况,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信王清心寡欲,对权力没有欲望。
一种便是信王只是借这个形象掩人耳目,表面上深居简出,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她的母亲运气不好,发现了信王的秘密。
动动脑子想一想,温舒窈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见温国公对此事忌讳不已,如临大敌,她便猜到,温国公一定也知晓母亲病逝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