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善一愣,随即抬头,眼中带着几分错愕:“公子这是为何?”
慕容吉薄唇轻启,语气平静,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我的事情,轮不到你问。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该做的事。”
玉善顿时噤声,低头不敢再言。
慕容吉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窗外,夜色深沉,他的目光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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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沉思,又像是自言自语:“她倒是煞费苦心,连这招都想到了。只可惜,心思用得太过,倒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低头,语气忽然转冷,目光直视玉善:“既然来了,就守规矩。我不动你,不代表我会容忍多余的戏。记住,你能待在这儿,是为了安她的心,别想着给我惹麻烦。”
玉善只觉胸口一窒,连忙伏低身子,低声道:“奴家明白。”
烛光下,慕容吉的面容隐在半明半暗间,冷峻而威严。
待玉善退出房间后,慕容吉的神色终于柔和了些。
他目光落在案上的一幅半未完成的画作,那是霓裳画的女将军,笔墨遒劲而英气。他伸手轻抚画卷,眼中浮现一抹复杂的情感。
“霓裳,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手吗?”他轻声低语,语气中却透着深深的无奈和执着,“我可以容许任何人利用,但唯独不能容许你对我的心毫无察觉。”
烛火摇曳,映出他面上掩藏的情深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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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纸窗洒在霓裳书房的桌面上,映照着一片寂静。
霓裳正伏案抄写一本古籍,笔尖稳健而从容,每一个字都如她的性情一般,冷静且有力。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婆子笑容满面地快步走进来,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夫人,玉善已成功讨得公子欢心!夫人这下可以安心了。”她边说边递上一杯热茶,满脸谄媚。
霓裳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将笔放在砚台旁,语调淡然:“是吗?”
李婆子点头如捣蒜,眼中满是自得:“奴婢这些日子真是费尽心思,玉善果然不负所托,公子如今宠爱她得很。夫人总算能少些烦恼了。”
霓裳未置可否,只是用目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李婆子见状,更加得意,语气里透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奴婢还想着,夫人不必再为公子烦忧,既然将军已故,那些旧物该清理一番,免得触景伤情。这陶瓷娃娃放着占地方,不如趁现在处置了吧!”
她说着转身,朝赵婆子扬了扬下巴:“把这些陶瓷娃娃都收起来,拿去扔了!”
正要动手的赵婆子突然听见一声冷厉的呵斥:“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霓裳已站起身,原本平静的目光此刻如寒冰般锐利,直直射向李婆子。书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冻结了一般。
李婆子猛地一僵,回过头来,看见霓裳脸色冷峻,目光如刀,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夫人恕罪,奴婢只是见这些东西碍眼,又怕夫人看了伤心,才想着……”
“住口!”霓裳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却如利刃划破空气,“这些是我丈夫的遗物,你有什么资格擅自处置?李婆子,你不过是个下人,却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是谁给你的胆子?”
李婆子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滑下,急忙磕头:“少夫人饶命!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
霓裳的目光冰冷而毫无波动,她缓缓走到李婆子面前,低头注视着她,声音如寒冬里的霜风:“从今日起,你不必再伺候我了。去账房领月钱,从此滚出慕容府。”
李婆子脸色煞白,瘫倒在地,满脸泪水,磕头如捣蒜:“夫人开恩!奴婢求夫人开恩啊!”
霓裳转身背对着她,目光落在窗外的繁茂的木槿花上,她的声音低而冷:“再敢多说一句,我会让你连月钱都领不到。”
李婆子吓得浑身发抖,再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书房。
赵婆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切。霓裳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稍缓:“东西收拾好,摆回原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再动它们。”
赵婆子连连点头:“是,夫人,奴婢明白。”
书房内重新归于安静。
霓裳看着窗外,那株木槿花正迎风而立,花瓣在微风中微微颤动。
她的目光渐渐柔和,却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冷意。
她低声喃喃:“守住这些遗物,是守住我的尊严,也是守住我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