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午刚得知鲍宝山的把柄,下午他就来例行检查,说这是巧合,你不觉得太牵强?”
“是有些牵强……可是,也许是飞鸿听说我受了委屈、特地请洛大人来为我做主?”
“刚才他那般拿乔作态,可有半分给你做主的模样?更何况,如今真正给钱庄投钱的是庞大哥,挂的店招也是‘庞氏钱庄’,若真让洛承风查出什么问题,最后倒霉的只有我们!所以我说那个柳飞鸿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她只是想利用你扳倒鲍宝山。”徐平语气铿锵、不容置疑。
千红本就心智不坚,容易被人说的话带着走,闻言沉默回忆,越想越是,前日里对飞鸿的感激都化作怀疑,接着开始恨自己识人不明:“我竟还是着了她的道……我真蠢!”
徐平大功告成不再说话,任由怀疑的种子在千红心中疯长:“我之前就疑心她想要利用我,处处提防,可是她心机深沉,日日去听我弹琴、还良言相劝,我在京城孤苦伶仃、以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音,这才放下了对她的防备……没想到还是着了她的道!我真蠢!我真蠢啊!”
千红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徐平适时奉上安慰和依靠:“别担心,有哥哥在,以后没有人敢伤害你。”
……
洛承风对着同时赶来救火的飞鸿,满脸狐疑道:“该不是你为了拉我出来,特地点的这把火?”
“怎么可能?!我这么一个乐善好施侠肝义胆的好人,怎么会去烧别人家的后院?”飞鸿眼睛睁得圆圆的。
福生站在一旁,满脸炭灰:“怪我怪我,是我没收好柴堆,这才让掉下来的天灯给点了!”
陈九在一旁似笑非笑:“天灯呢?我没找着天灯?”
福生赶忙道:“呃呃许是烧光了!所幸柴堆大部分都还是潮的,没烧起来,起那么大浓烟,让大人们白担心一场,真是小人的罪过!”
洛承风摇摇头:“没事,没着火就是好的!你家防火缸布置得也多,做得不错。”
福生憨笑道:“陈大人勤勉,隔几日就来检查防火,小店绝对不敢怠慢的。”
李老板捧着一托盘三碗花生酪进院,招呼道:“多谢各位来救火,小店无以致谢,请各位吃碗刚熬好的花生酪呀!”
洛承风看他脸上全无后院着火的急色,心中了然。所幸院子没真的着火、他也没有真的和闻人志远起冲突,吐出一口浊气,道:“在下谢过李老板的美意!便不客气了。”伸手捞起一碗花生酪,往一旁石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