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何事忧心？”

瑶池内，王母关心的看着皱着眉头的玉帝，“如今天庭内人才济济，若是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陛下尽管召见仙家便是。”

“不是天庭的事，”玉帝摇了摇头，在王母疑惑的目光中，问道：“你可有感觉到，最近下界的香火少了不少？”

王母一愣，作为天庭的掌管者之一，她也不依靠香火维持自身，再加上她本身就不如玉帝在人间知名度，或者说受信仰度高，她收到的香火甚至没有一些地方神灵高，所以从前也没在意过。

不过，玉帝都这么说了，王母仔细感受了一下。

“嘶……”

她惊疑的睁开眼中，“确实是少了不少。”

“是吧？”

玉帝叹息，虽说他身为三界之主，非地方小神般需依赖香火维系自身，但香火乃是众生对他三界之主地位的认可与尊崇的象征，心中难免泛起一丝忧虑。

想到这，玉帝对身边的卷帘招了招手：“卷帘，朕近日察觉下界香火稀薄，你可知最近人间是否又起战乱？”

卷帘赶忙恭敬作答：“陛下，周朝已立，如今人间一片欣欣向荣之景，战乱已然休止。”

玉帝微微点头，暗自思忖，封神之战刚落幕不久，人间理应太平无事，可这香火缘何减少？

王母轻启朱唇：“陛下，不如就让卷帘下界仔细探查一番，也好知晓究竟是何缘由。”

玉帝略作思索，未多想便点头应允。

卷帘领命，即刻下凡。他个性实诚，不多时便从人间返回。

卷帘回禀道：“陛下，武王颁下命令，告知百姓需‘敬鬼神而远之’，比起向神灵祷告祈福，更劝百姓凭借自身力量劳作生活。如今各地庙宇多有限制，部分还遭拆除，就连人祭之俗与频繁的祭祀时间也都被废除。”

玉帝听闻，脸色渐渐铁青。见此情形，卷帘赶忙试图找补：“陛下，虽说日常对神灵的祭祀有所减少，可重要节庆之时，百姓们依旧会虔诚祭拜，仪式也甚是正规。”

玉帝怒不可遏，他看中的岂是仪式、次数、贡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看中的是下界对于他的尊崇，看中的是对他作为天地主宰的信仰，是身份、地位的不可动摇，是对下界的主导权！

“放肆！武王无礼，竟如此忘本，若非我天庭的仙家相助，他焉能登上王位！”

卷帘忍不住插话：“陛下，助他之时，不少相助之人那时还并非神仙……”

话未说完，王母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还不住口！”

卷帘连忙施法封住自己的嘴，这个动作都做习惯了。

随后，王母转而温柔地看着玉帝，轻声安抚：“陛下莫要着急，凡人初登高位，难免一时认不清自己。依臣妾之见，不如派遣托塔天王前去劝诫一番，也好让姬发知晓敬畏。”

玉帝沉思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便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