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鼠妖嘿嘿一笑,从破烂的红袍中取出两个稍大的瓶子,狸侍长接过这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下。
“嗯…虽然差了点儿,但也勉强够了。既然如此…”
他打了一个响指,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狸妖便探出头来,他就像是一团漆黑色的阴影一样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两妖面前。他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地,同时双手抱拳。
“你,陪这位鼠大人好好演上一场戏。”
那黑影般的狸妖点了点头,跟着红袍鼠妖走出了地窖。
鼠妖带着狸妖来到众妖聚集之处,大声说道:“今日我们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便是这狸侍长身边的亲信。”众妖一片哗然。狸妖按照计划,装作慌张狡辩的样子。红袍鼠妖拿出一些伪造的证据展示开来,众妖看到后纷纷指责狸妖。
他们指指点点:“你这妖怪真是好没良心,害得两位忠义之妖遭千夫所指!”
“就是就是!真不是个东西!”
狸妖咬牙切齿,浑身青筋暴起的同时又转起了拳头,然后他发狂似的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但越是这样,那些妖怪的指责声就越来越大了,仿佛是生怕他听不见那些辱骂他的声音一样。
那些手指就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向这狸妖,虽说这狸妖是在演戏,但他心中也暗自惊于此招可怕。
他痛苦的跪倒在地,疯狂抓挠着自己的皮囊,可越是这样那些妖怪就越是起劲,可那些妖怪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些鼠禁卫并没有阻止狸妖的自残举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又发生了转变,这狸妖不断的开始自残,一开始是抓挠自己的皮囊,而后是用自己锋利的利爪直接刺向自己的血肉,甚至到后面都吐出了几口血沫。而到这时这些妖怪仿佛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他这是在干嘛呀?”
“这副样子好像是在挣扎,不像是心虚啊。”
他们又开始了窃窃私语,而在这时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怀疑,开始有人提出狸妖是不是被冤枉的,而一旦这种声音出现了苗头,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越来越多。
随后待到气氛达到顶峰之时,这里要跪了下来,然后热泪盈眶,于天空中长啸一声:“娘!是孩儿不孝!没办法孝顺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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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干咳两声,竟是咳出了两口鲜血,狸妖仰头望天,将那带着血迹手往天空伸去,仿佛那天空中的那轮艳阳就是他的母亲。
鼠禁卫见此情况立马上前将这狸妖给带走了,然而此时人群当中又传来了同情的声音。
“他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是啊…我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困难才会想着偷那个丹炉。”
“是啊。”
“是啊。”
果然几日之后于群妖之中又开始流传一个信息。
那偷东西的狸侍长有个老母,不知犯了什么罪过, 被虎先锋关在卧虎寺的地牢中,狸侍长是为了用铜炉救母,这才做了错事。
然而这一次这群妖怪们仅仅只是议论了一会儿之后。就不再有过多言语,只是私下里议论不绝。
为什么呢?因为牵扯到了虎先锋这位妖王啊,往后甚至都没人再提过那库房失踪之事,似乎唯一被追究的就只有那紫金铜炉,而唯一给过说法的也只有那个紫金铜炉。
…
“如此,你可看明白了?琅嗔?”
琅嗔沉默的看着面前由黄沙构成的镜面,于镜面之中是一幅定格动画,正好定格在那鼠总管上吊自杀的画面。
无头僧人此时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效益,反倒是充斥着一股庄重的神性:“哎呀…人们往往背地里做一件事, 却坦然地将其说成另一件事。这或许是因为从不同的角度来辩解,事情总能说出不同的真相。而当某种真相被置于大众眼里时,往往是因为有人不愿让他们看到更多的真相。”
“你可明白了?”
琅嗔沉默不语,他的脑海中也闪过另外一幅画面,是地窖的那个佛堂中,戌狗拿扇子扇着的那个紫金色的铜炉。
“从一开始,那个铜炉就不是那个总管丢的。”
琅嗔喃喃自语,语气满是迷茫,然眼神却全是坚定,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