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借车的时候,徐小弟苦着脸说:“林哥太不够意思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姐和小涛他们受侯得财的窝囊气,那个搅屎棍子回去可是专门为报复你的。”
徐小弟能想到的问题,我怎么可能想不到,杨树林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像生吞了一把苍蝇似的,我被杨树林的行为恶心到了。
事已至此,我也没了顾忌,丢掉幻想,准备用行动维护自己的尊严。
矿车车间是我为修造厂留下的最大遗产,这个项目从立项到找资金到寻求技术援助,一直到最后的送检,申领工业产品生产许可证,包括向内部客户推广销售,每个环节都是自己亲自操盘的。
其中最关键的技术资料和工艺文件的提供者,除了我之外,修造厂任何人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因为没有收据,也没有见证者,向提供技术支持的孙工支付的劳务费无法入账,这部分费用是我用自己的奖金支付的,所以相关技术资料的原件,离开修造厂的时候,我心安理得地拿回了家。
我和孙工私下里一直保持着联系,两个多月前孙工曾打电话说,一吨矿车的国家标准有了新版本,新标矿车不但性能更好,制造成本还比老版的低了20%,他可以按上次收取的服务费标准,为我提供技术升级服务。
还没来得及考虑矿车产品的升级问题,我便离开了修造厂。
原想等自己的工作岗位落实后,再将这个情况告诉自己的继仼者。如果对方有意向,我可以为他和孙工牵线搭桥,顺便把自己上次垫付的技术服务费讨回来。
一万元不是小数,比自己一年半工资还要多,把钱财看得再轻,我也舍不得用自己的钱,为修造厂的公务活动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