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的师傅说下午就能洗出来。二大爷三大爷，还有自己父母的照片，特地说放大挂堂屋的那一种。

三点多钟就已经拿到照片了。老马的照片也不少。好像是他们那一栋楼里面的。两个人又嘀嘀咕咕了一下。直接各回各家了，工厂都不回了。

回到父母家里，在父母家里还混了一餐饭。最后离开的时候，老妹偷偷的跟了出来。扭扭捏捏的递上一个围巾。摸了摸老妹的头，正准备掏口袋的。

“别，哥真别给了，等会儿回去，妈又收走了！上次你给我的，我都没捂热呢！”

“你就是个傻的，还懒！明儿放学了，骑车去家里，让你嫂子包饺子给你吃。”

“好，谢谢哥！”

妹妹眼睛笑的都眯起来了。

很久很久。厂里的宣传栏前。没有聚集起这么多工人了。写了名字，大家不知道谁是谁。但是名字的旁边有了照片。这下大家都知道是谁了。

当周四的中午杨厂长也下来和工人一起凑热闹的时候。看见宣传栏里面李怀德的大头照片。下面是一篇＜红星轧钢厂李怀德创新工作＞。反应再慢，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中午本来是休息的。但是被一个电话把老马和我叫到了厂办。

“你俩啊，是给我放了一个大卫星啊！”刚进李怀德的办公室。李怀德已经笑容满面的从办公桌那里走了出来。分别握了我和老马的手。香烟也递了上来。

和老马还没想着怎么回答呢？李怀德又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瞧瞧，你们主动给自己的工作加码，这觉悟实在是高！宣传科既然能采访我，自然也能去采访咱厂里那些经验丰富的高级职工和一线的骨干力量嘛。而且宣传的途径也不必拘泥于宣传栏，我记得你们手头是有刻印机的，不妨将采访内容精心整理，装订成册，这既能充分利用资源，又能极大地丰富职工们的文化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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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很突兀的，就把这个话头停了下来。李怀德把烟灰弹了弹。看着我俩，又接着往下说了一句。

“当然，我也清楚这无疑会使工作量大幅增加，但这是工作推进过程中必然要面临的挑战。有问题并不可怕，关键在于我们要积极主动地去解决问题，不是吗？这既是对我们能力的考验，更是我们提升工作成效、为职工谋福利的契机，必须全力以赴去应对。”

说到这里，李怀德就不再说话了。而是站起身。“那就这样，你们先回去，把想法润色润色。写一个工作报告上来！”

我俩从进门口到坐到沙发上，到抽上第一口烟。一句话没说。就面临着被李怀德又要送出去的尴尬境地。

多亏了老马脸皮厚。笑嘻嘻的领着我就往外走。

出了办公室之后，老马用极低的声音在我旁边说。“这有点意思呀！”

“推不掉了！马哥你当组长，我当副组长。以后不管再进来多少人都是组员！”我回答的声音也很低，但是绝对说的很清楚。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往宣传科办公室走过去。进了办公室之后找到武科长把李怀德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科长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俩。摆了摆手，“你俩是聪明人。该要的好处，你俩记得要就行了！”

“谢谢科长！”“谢谢科长！”

和老马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向科长道谢。

整整一个下午。组长副组长。联络员。兼职联络员。刻板人员。装订人员。分发人员。和老马合计了一个差不多二十个人的队伍。又洋洋洒洒的写了几百个字。

就交给了科长。科长抽着烟，拿着我俩写的东西看了一下。嘴角都抽抽了。直接签名。让我俩送到李怀德那里去。

这次倒是没有和老马一起过去了。老马和那个刘干事特别熟。下班铃响之前老马回来了。

“看吧！明早科长回来就知道这个事情行不行了！”

“得这个事儿听天由命，那个肉还有没有。有的话继续给我整一点！”

“不是，你买那么多肉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