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烟,刘峰和高燕就走了。
“高燕高燕,咋取个娘们唧唧的名字?”许大茂嘟囔了两句,也就没再想了。回身把门关上,开始整理东西。
余海棠跟何雨水从小仓库出来之后,其实并没有回到办公室里。两个人低声唠着,一直走到大仓库那边。
“丁医生,丁医生。等会儿我们俩帮着你们搬家。”余海棠指了指何雨水。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一趟大卡车。按着先到后到的原则,让后到的人先搬上去,先到的人最后搬。
余海棠和何雨水,两个人倒也是挺卖力气的。走路都走不稳的情况下,还帮着人去拾掇东西。
其实这个时候的人们为了蹭一趟大车,帮别人做事儿真的是不计成本。这个时候坐一趟车就相当于九十年代坐一趟飞机,能吹好半年了。
这一路上先是去筒子楼,后来又去定安门,最后绕到北锣鼓巷,再到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大家东西都带得差不多,被子、开水壶、烧水的水壶、一点锅碗瓢盆、一两个箱子,这差不多就是一个家庭所有的东西了。有一点像几十年后的提桶跑路,不过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穷,就这些东西很多人家有些还凑不齐呢,特别是才结婚的两口子。贫富分化在哪个年代都是有的。
到了南锣鼓巷的时候,天上灰蒙蒙的。这一趟司机也过来了,帮着把东西放到巷子口。这个时候很多胡同,别说大卡车了,小汽车都进不去。当然了,南锣鼓巷北锣鼓巷这一片还算是规整,南北锣鼓巷都有一条正宗的街道,横穿整个胡同。但是小胡同小巷子是真没办法进去。
“行了,你身子重,接着在这儿看着。我们先去一趟。”梁拉娣对着丁秋兰说完,又转过头看着余海棠和何雨水,“丁医生有身孕了,所以就不让她搬东西了。”
粱拉娣跟余海棠何雨水说了。“你们是最后一家。我这去一趟街道办的房管科,让他们的人跟着一起过来。”厂里的房管科人员,对着这一群娘子军说着。然后从车里卸下自行车,一溜烟儿就走了。
“你们要搬去的那个院呢,就是我住的。咱们先往里面搬着吧。”何雨水领头朝前走,拎了一点东西就往九十五号院走。
“雨水你们这是干嘛去呀?”阎富贵瞧见何雨水领着几个女的就往院子里走,好奇地问道。
“三大爷啊。这是厂里新分来的,应该是住在老齐家的。我们过来是帮着搬家的。”何雨水说完,就没再多说什么,和余海棠领着梁拉娣把东西放在老余家门口,转过身又往外走。
到了院门口就看到阎富贵站在门那儿探头探脑地往前面看。看着何雨水他们领着小孩又走了过来,就拦下来说道:“怎么安排人都没跟我们院里的大爷言语一声儿啊。”
梁拉娣听到这话有点懵,所以就转过头看着何雨水。
何雨水的脚步停了下来,十分惊讶地看着阎富贵:“阎老师您说啥?我没听清,您再说一遍。”
“我是说分房子这事儿,,,,,”正说到一半,直接就被何雨水给打断了。
“阎富贵同志。我们现在是帮轧钢厂的员工搬家。要是您对我们红星轧钢厂有啥意见,等会儿街道办的人也会过来,您可以当面儿反映。”说完就直接走了。
余海棠听何雨水这么说,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阎富贵说道:“房子都是国家的,还得跟你们院里的大爷商量?这事儿我也得反映反映。”谁说女人不记仇?饭都没吃到,能不记仇嘛?
看着一堆人离开,阎富贵后悔得要死。这臭毛病得改。门口也不待着了,把三大妈叫出来,自己躲进屋里去了。
“那老头是咋回事儿啊?”梁拉娣紧走几步,追上何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