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菜尝起来不仅苦味十足，甚至几乎没有任何调味，寡淡无味到让人难以下咽。

"怎么？吃不下么？"老妪听到女孩的呕吐声，于是关切地问道。

星依对此心中充满了愧疚，她低着头，颤声道：“对不起。”

她终于从紧闭的嘴缝里开了口，只是那声音依旧很轻。

老妪虽然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后很淡然地回道："吃不惯就算了，别勉强自己，我再去给你找些别的食物过来。"

说着，老妪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星依急忙伸手拉住了老妪的衣角，用比刚才稍微大一些但依然轻柔的声音说道："粮食来之不易，不能浪费，谢谢，有……足够了。"

星依不知自己有多长时间未曾开口，此刻开口说话，都显得格外生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一样。

她的目光再次放在那碗盘青菜之上，再次拿起筷子，夹住一片青菜放入口中。

尽管那苦涩的滋味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她还是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适，艰难地将其吞咽下肚。

就这样，一片又一片，她慢慢地吃完了整盘青菜，缓解了腹中的饥饿感。

星依是饿不死的，也不会因为饥饿而感到浑身乏力，但她知道不能浪费了他人的一片好心，她很感激眼前的老妪，于是轻轻地说了一声：

“我可以……叫你奶奶吗？”

老妪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答，星依便有些急了，继续说道：“不行吗？”

老妪缓缓摇头，低头丧气的说道：“你也看见了，我家很穷，而且我又是一个瞎子，很难照顾好你。”

星依摇了摇头：“没事的，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可以……当我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