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可怖的一幕在这个办公室内上演,这个小老头只是轻轻一推就掀开了自己的头盖骨,血淋淋的头顶混合着几根残发被随意丢在地上,一颗跳动着的,沾着一堆不知道是血液还是什么别的粘液的,长着两排牙齿的脑花从失去头盖骨的脑壳中蹦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融入了矮小老头正对面的那个社畜尸体脑中。
而小老头那具矮小的,如同枯槁一样的身体,在血淋淋的脑花离开身躯以后就软趴趴的摔在地上再没一点动静。
原本已经软作一滩的社畜在被脑花寄生以后,下垂的四肢动了动,又以一种奇怪的,弓着腰慢慢起身的身姿重新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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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又弄了一地脏东西。”
有些肥胖的社畜男人眼神冰冷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老头尸体,状若无意的开口,说出的话就好似真的只见到了一堆垃圾一样。
办公室的灯光闪了闪,也不知道是不是电压不稳。
重新换了一个躯壳的羂索翻了个白眼,颇为嫌弃的从小老头身上摸摸索索,掏出了一个造型奇怪的咒具,随后鼓捣了两下,瓶子形状的咒具流出一股股褐色的无味药水,洒在小老头尸体上,顷刻之间就把这具尸体化成一地血水。
羂索想着,总算好收拾一点了,于是板着脸从办公室出去拿了个大拖把进来拖了几圈,来来回回五六次,可算把总监部办公室的地板拖到完好如初。
“那么,就先这样吧。”
社畜男人闷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电梯到达的“叮咚”声,今晚发生在大楼的一切都被抹去。
此时此刻的盘星教总部。
一身袈裟的盘发和尚饶有趣味的勾着唇笑眯眯的看着教坛下边那片黑压压的,时时攒动的人头。就在刚刚不久,盘星教易主的消息被传达给这群愚昧的信徒。
或许人类的本能就是反驳,而恰巧这种本能在信教徒身上最为明显。
在夏油杰踩着木屐站在教坛上宣布出即日起盘星教交由他负责以后,台下的信徒群体之间时不时爆发出几声尖锐的抗议。
“你这种骗人的肮脏和尚怎么能明白我们对于天元大人的赤子之心!”
“异教徒,滚出去!”
此类叫喊声此起彼伏的从人群中爆发,夏油杰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群猴子还真是聒噪。
要暴力镇压吗?
长发咒术师思考着,如果把这群未经开化的猴子杀掉,自己就真成了诅咒师了……那么,用更和缓一点的手段呢?
丑陋狰狞的面孔毫不遮掩的闯入夏油杰眼中,对某些狂热教徒而言,信仰移位的刺激不亚于对普通人说自己要菖他祖坟。
属于是个人都忍不了的地步。
“夏油君?怎么了,下不了手吗?”
闻潮镜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身披袈裟的夏油杰身旁,姬发少女如同鬼魅一样在教坛上踱步几圈,盘发和尚有些懵懵的朝着身旁的少女看去,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个狰狞可怕的恶鬼面具。
“下不了手的话,我来也行。”
“不伤害普通人,是夏油杰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吧,又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给强者定下的束缚,可我还是觉得,杀伐之事要过的只有自己的心,我若立着身正,所做之事皆为道义。”
“更何况,这个邪教先前都混到要花钱买他人性命的程度,如果这群教众无辜,那么莫名其妙就要丢掉性命的理子酱不无辜吗?”
慵懒平稳的声音从恶鬼面具后缓缓传出,夏油杰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闻潮镜所传说的每一句话,对他的世界观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毁灭和重建。
“说起来,死在盘星教手上的人还有多少是你我未知的呢?对这种邪教手下留情的话……夏油君,妇人之仁也不过如此了。”
没有时间再留给夏油杰思虑,面带恶鬼面具,身披暗金绒花羽织的少女一点脚尖从教坛上腾空而出,乌黑如墨的长发随着少女的动作在身后飞舞,夹杂在长发之间的金色耳坠不时显露出来,此情此景更像神女跃迁的场面。
闻潮镜的速度很乱,脚下动作不停,术式运转下牵引八尺镜外放了一部分黄泉大神的权能,姬发少女眼疾手快,踏空而行之时在多个叫嚣很凶的信徒头顶有过片刻停留,动作无非都是虚空一抓,再翩然离去。
台下盘旋一圈后,姬发少女再回教坛,蹁跹矫捷的身姿如同暗夜之中墨色的寒鸦一样,落地之后快步行至教坛正中央。
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这个鬼面少女身上。
闻潮镜定了定身姿,挺拔的立着,姬发少女平静心境,按照八尺镜的指引调节咒力流动,心境中白玉盘一样的八尺镜散发着莹莹光辉,透过镜面,镜中和闻潮镜神态极为相似的黄泉大神缓缓睁开双眸,闻潮镜屏气凝神,身体跟随意识本能行动,双手迅速掐作莲花诀。
“领域展开——「神叹镜花水月」。”
印刻于心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以整个盘星教教坛为中心,伴随着巨大的咒力外放整个盘星教总部被笼罩于完整的闭合领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