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殇瞥了他一眼,自行拿过桌子一旁放着的册子和笔墨认认真真地写着。
苗齐白背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活像座椅上有针似的,扭动着身体不满地嘀咕着。
祁殇还在认真地记录着东西,头都没有抬,却好似额上长了眼睛,对着桌对面如坐针毡的苗齐白道,“认真背。”
苗齐白扭了扭脖子又扭了扭腰,最后伸长了手臂伸了个懒腰,对祁殇无时无刻的关注十分不满,“我休息一下都不行吗?坐了这么久腰酸背痛,屁股也痛。”
“你坐下不过半个时辰,”祁殇停笔抬眼,试图帮他回忆,“上次师傅抽背答不上来被打板子,这么快屁股就不痛了?”
苗齐白语塞,有些不大高兴,他不想和祁殇讨论这个问题了,每次说下来吃亏的都是自己。
一下午就让他在这东摸摸西瞧瞧,伸伸懒腰,抻抻腿中拖了过去。
眼见着天色暗下来,他又开始坐不住,眼睛瞧瞧天,瞧瞧地,瞧瞧桌面不知何时点燃的烛灯,反正就是不落在书上。
“背完了?”
这已经是祁殇今日下午不知问了多少次的话。
苗齐白已经从最开始的回答“还没。”到了如今的回答“快了快了!”
又一声“快了”说出口,苗齐白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看上去像是被妖精抽干了精气。
他的下巴垫在翻开的书页上,目光落在书桌对面,祁殇写得密密麻麻的小册子上,好奇地撑起身子往前趴了趴,试图凑近了看。
“你在写什么?”
祁殇语气有一种死水生不出活鱼的寡淡,回道,“笔记而已。”
说着,又抬眼看着他,开始深水炸活鱼。
“都背下来了?那我来考考你。”说着,他就要伸手抽出苗齐白垫在下巴处的书。
苗齐白一个激灵,忙抱着书退回座椅上“没呢!还没呢!哪有这么快?”
说着,他又开始装可怜求怜悯,“太多了~我记得脑袋疼!今儿就背这么多行不行?剩下的我明儿再补回来!”
祁殇见惯了他这招,不为所动,只挑了挑眉,“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的明日远得没有尽头!”
苗齐白暗自吐了吐舌头。